份。”
赵方蒴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洛钦不是普通孩子,他一个人跑到汉州不是小事,这说明他的监视者失职了。”
“你说的是谁?曹芸?卫蓝?还是卢彧?”水荔扬空洞地问,“看来你们都比李牧祁还要早知道洛钦没有死,但也没立刻告诉他,等到他自己查出来,才不得不顺水推舟。”
很久都没有再等到赵方蒴的回答,水荔扬默默叹了一声气。
自己当年不过是想要一个朋友而已,在福利院的那几个月,他表面上是光鲜亮丽的企业家之子,其实性格懦弱又自卑,被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欺负得天天做噩梦,害怕得只想快点离开。
是洛钦挡住了所有的欺负,出手替他打回去,晚上陪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书,还教他怎么溜门撬锁、怎么偷懒休息、怎么在打饭的时候多抢一点。
在自己练琴练得犯困、甚至被锁进小黑屋的时候,洛钦哪怕困得打盹,也坚持守在门外。
“你在吗,阿洛?好黑啊,我害怕……”
“唔……我在呢,在门外!你不要怕,等我把这个锁弄开,就带你走。”
他太笨了,连撬锁都是别人教的。磕磕绊绊了十几年,他终于学会爱,却发现过去是被自己亲手毁掉的。
水荔扬忽然抬起头,扯掉腕上的手表狠狠丢在了地上,金属外壳撞到墙面,发出一声脆响,狼狈得如同他现在的模样。
赵方蒴拿走他手中的注射器,捡起地上的手表,坐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扬扬,你知道我当初怎么和李牧祁认识的吗?”
水荔扬茫然地看着他。
“我从特种部队退役之前,是队里最好的突击手,执行过几百次任务,从来没有失手过。”
赵方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是一些层层叠叠的陈年枪茧和刀伤留下的疤痕。他甚至记得每一条是为什么留下的、敌人射过来的是何种型号的子弹,以及那一次次作战后,自己又失去了多少队友。
“在你七岁那年,我被派去深宁的一处港口,缉拿一辆贩|毒走私的货船,以及上面犯罪团伙的二十多个运|毒人员。但是那一次,在两方交火最激烈的时候,码头上突然窜出来一个孩子,一头冲进了交火的区域内。”
他抬起手,按在自己脊骨上,脸上带着一丝落寞:“我冲出去救那个孩子,被子弹打中了脊椎,当场就昏迷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钉着几十条钢钉和钢板,腰以下连疼都感觉不到——我瘫痪了,因为一枚炸穿了我脊椎的流弹。”
水荔扬下意识去看他的后背,忽然意识到,从自己记事起,赵方蒴就已经不在特种部队服役了,却并没有听说过是什么缘由。
后来等自己也进了部队,赵方蒴才重新回归特种兵生涯,并组建了蓝焰大队,虽然几乎不亲自参与作战,却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指挥官。
“被我救下的那个孩子,就是当年才八岁的李潇涵。”赵方蒴露出很微妙的表情,“李牧祁知道了这件事,带人过来看了我的伤,然后问我愿不愿意参加他的一个实验,虽然失败的几率很大,可一旦成功,我会和以前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更健康、强壮。”
“你答应了。”水荔扬声音飘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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