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小白。”洛钦一只手环着水荔扬,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他说你病得最重的时候,他和程清尧都不在你身边。”
“我怕自己死得太难看了。”水荔扬笑着说,“我跟赵方蒴说,要是我没救过来,这边咽气那边就立马火化,毕竟我是个特别注重仪容仪表的人。”
洛钦轻轻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胡说八道。”
“我靠。”水荔扬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快给我拍出脑震荡了。”
洛钦的手伸进水里,乱摸起来:“那不可能,我连瓶盖都拧不开呢,手劲哪有这么大?”
水荔扬把他手按住,熟练地一套反擒拿,转身跨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别乱动。”水荔扬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你可真行,我一上来就感觉你硌着我了。”
洛钦久久没有说话,他身侧的松枝又落下一团雪,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刚才在想一件事。”洛钦抬手摸了摸水荔扬的脸,“小白跟我说过,他很确定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大概高中那时候吧。”
水荔扬按着他的肩膀,坐直了身子:“嗯?”
“但是你除了我,确实没喜欢过别人。”洛钦把他的腰往上托了托,“说明你最晚从高中开始喜欢我的,我很确定。”
“这么自信?”水荔扬挑起眉毛,神色飞扬地问他,“万一不是你呢?”
洛钦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我跟你说,你别激我。”
“我就激你了怎么着?”水荔扬捏住他的下巴,“弄死我?”
相隔一间屋子的松林幽径上,即墨朗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拽了拽即墨柔的衣服:“爸爸,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我想大家一起到山里玩儿呢。”
即墨柔目不斜视,手中拿着一截松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别管他们,可能是死里边儿了吧。先看这儿,我教你写字。”
他用松枝在雪地上快速勾勒着,横竖撇捺,笔笔遒劲,字字行云流水,落笔如烟,很快就写了两行行楷,将松枝递给即墨朗,说:“照着写,别跟洛钦学那一手狗爬字儿,难看得要死,掉价。”
即墨朗蹲在地上,举着松枝,一字一句地念: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洛钦穿好衣服,推开门就看到即墨朗在抱着半截木头研究,即墨柔站在山崖边眺望远处,目光出神。
“小朗,干什么呢?”洛钦叫道。
即墨朗抬起头,丢下木头跑了过去:“三叔,你们忙完啦?我在复习爸爸教的野外生存技巧,他教我用刀——唰唰唰,这样很快,我还杀掉一只丧尸。”
“什么?”洛钦一愣,“即墨柔,你让他对付丧尸了?”
即墨柔回过头来,对他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老子四岁就在和人拿拳头打架了,这世道残酷多了,他现在不学,等着以后吃亏啊?”
“你别抻着他骨头筋什么的。”洛钦还是不放心,“就不能从基本功开始吗?”
“没事儿,祝衍都看过了,他完美遗传了他老子的基因,牛逼得很,刚才在山路上摔一跤,手划了道口子,这会儿全好了,不信你问问?”
洛钦将信将疑地看向即墨朗:“真的?”
即墨朗举起手掌给他看:“嗯,三叔你看,一点都没有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