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把年纪了,有时候需要点消遣,都是正常的,他要是开口跟你说难堪的条件,你能忍就忍一忍,反正又不会掉块肉。”洛钦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人在穷途末路,也没必要太硬气。”
他想自己都提点到这儿了,这姓季的要是再听不懂,那就真是蠢死的了。
话里带着点嘲讽,也不知道季中校听出来没有,不过神色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跟洛钦道了几句谢,转身离开了。
洛钦这才进了自己办公室,一翻自己桌上,果然,那份坐落在城西的教堂地址资料已经不见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面他应该是批注了“驳回”的字样,也就是说,这块地在他那里是废掉的。
看来今晚的偶遇不是巧合,季中校这是刚从他办公室出来。对方同样也清楚洛钦的某些习惯,知道但凡是他放掉的地块,短期内就绝对不会再染指,甚至觉得他手边文件太多,少一份也看不出来。
洛钦叹了口气,其实本来他没打算用这份废案来引导季中校,甚至在对方刚才开口的时候,也只是指点了城南的那块地。
城南的地块虽然地理位置极好,又坐落在商道附近,便于物流运输和南北往来,算是一处扼要,可年雨同样很想要那块地方,季中校急着下手,势必会和年雨产生龃龉。
城西的那座教堂坐落在太行山脉深处,是附近村民从前修筑的,感染潮后就一度被荒废。半年前,许佑刚的救援队还在那里勘测到了疑似太岁矿脉的存在,而且推测质量颇高,一旦开采出来,将是十分抢手的资源。
但这都不算什么,城西那座教堂所在的地方,是年雨那个信教的母亲的墓地——就埋在教堂的背后,这也是他和救援队迟迟没有下手开采的原因。
洛钦坐在椅子上,心中忽然有些矛盾。他没想到季中校会这样铤而走险,潜入他办公室偷东西,这人居然已经不择手段到了如此地步,看来是真的被李牧祁逼急了。
年雨死不足惜,只是他的母亲不该遭这样的罪。
洛钦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他点按着眉心,决定明早让人把这件事传到季中校耳朵里,还是让对方去城南的地块发展。
至于水云霆的喜好,只要季中校回去一查,就会知道他最近流连于汉州周边的红灯区,搞了不少龌龊事,季中校最懂得投其所好,当年对李牧祁就是这般。
洛钦又挑灯看了几份文件,渐渐觉得困意上涌,就收拾东西回去睡了。
消息是第二天下午传回安全区的,当时洛钦正在和外来的幸存者营地代表谈事情,忽然看到许佑刚出现在门口,朝他打了个手势。
“失陪。”
洛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关好门,“许哥,怎么了?”
“季中校上午从水云霆那借了人,下午就去城西了,城南的土地他根本就没搭理。”许佑刚说,“他一到地方就急着让人探测矿脉的位置,然后破土动工,在后山开挖了起来,连教堂都没放过,把年雨母亲的棺木和骨灰挖了出来,被水给泡了……”
洛钦一惊:“我不是让你们把那地方有什么,给他传话过去吗?怎么没传?”
许佑刚摇头:“说了,当然说了!他还在水云霆那要人的时候,我们就把消息放出去了,还亲眼看着他的警卫员跑去跟他说的,没想到这人……他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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