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再尖一点的话, 就像吸血鬼了。
谈秋生扬了扬眉梢, 对他做出的反抗不屑一顾,嘲弄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反抗我了?”
身为鬼差, 他见过的鬼比供养陶程的都多。
谈秋生呵了声:“天真。”
陶程被关进了卧室, 门窗都用符纸法咒封得严严实实, 谈秋生站在门口, 声音又冷又沉:“我能把你从那个鬼地方放出来,也能把你重新关起来, 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别惹我生气。”
隔着卧室门,摔打的声音比想象中要轻, 陶程的咒骂声幼稚到只能围绕“坏蛋”, “不要脸”打转,谈秋生听了一会儿,索然无味。
他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检查完卧室的封印后, 照常出门上班。
监控画面显示陶程还在睡觉, 昨晚骂到大半夜,如果不是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小鬼王恐怕还能砸出一个媲美二楼卧室的废墟。
不知想到什么,谈秋生勾了勾唇角。
事务所按时开门很不容易,打完报告的知识分子重回人间,变得拘束不少。
谈秋生没把他当客人,也没给他让座:“今天就去找周景融?”
“嗯,四殿让我尽快开始工作。”知识分子不擅长在背后讨论领导,干巴巴道,“谈老板,你有什么指示吗?”
“我?”
知识分子拘谨地点点头:“四殿说,完成这个工作之后,我就会调到特殊事件事务所。”
成为谈秋生的员工。
和上司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在此之前,知识分子特地搜索了有关谈秋生的各项资料,包括但不限于阴间论坛上的各种八卦帖子。
然后,他知道了谈秋生明确表示过喜欢的只有留宿他家的可爱鬼。
知识分子头很疼,他又不能抓个可爱鬼送给谈秋生。
于是他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说。”
谈秋生噎住,沉默地打量着面前尴尬到头都要钻进地缝里的人,从兜里翻出两个硬币抛过去:“那你去帮我买几根棒棒糖吧,要葡萄味的。”
知识分子求之不得,一溜烟跑了出去。
谈秋生调出监控,画面一片漆黑,他又调换了不同位置的监控,然后得出了结论:监控被切断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监控画面恢复正常,但卧室的门大敞着,法阵符纸全都被破坏了。
谈秋生垂下眼帘,屈指敲了敲桌子,眸底情绪复杂难辨。
知识分子很快买回了糖,谈秋生剥了一根塞进嘴里,眉头逐渐舒展开。
别墅客厅里,他放在茶几上的棒棒糖不见了。
葡萄味的。
那是他口袋里的最后一根,上班之前放在桌上的。
谈秋生咬着糖,尝到果味的酸甜:“你……你叫什么名字?”
地府里的阴魂没有名字,在死亡到来时,他们就和名字分割了。
为了方便称呼,鬼差常常会给自己起个名字,大多数鬼差像陆一九一样,会从编号里择字,当然也有少数人像谈秋生,会认认真真给自己起一个名字。
知识分子显然是后者:“我叫林羽西,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
刚死的鬼都恋旧,谈秋生表示理解:“好的,小林,你可以去找周景融了,他在公安大学,打车过去吧,车费找四殿报销。”
林羽西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本子放在桌上:“这是我回去后整理的线索,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谈秋生看了眼红着脸跑出去的人,哭笑不得,要不是见过知识分子拿这本子做笔记,他都要怀疑林羽西是在给他递情书了。
在地府的时候,谈秋生收情书收到手软,腼腆的鬼将情书塞给他就跑,羞怯的模样和林羽西如出一辙。
谈秋生心下好笑,网上说追忆往昔就代表自己老了,他终于被工作压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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