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簌簌作响。
他将昏昏沉沉的脑袋探出去了些,风吹得人很舒服,鼻子间能嗅见后院里花草的味道。
“宅子里住得不舒坦么?”
早间在饭堂吃早食得时候,祁北南见着一双眼睛乌青的萧元宝,吓了一跳。
说话间,萧护不由得也看向了萧元宝,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啥。
萧元宝捧着碗,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有点发涩的眼睛,连忙摇摇脑袋:“没,我就是搬了新屋子,有些兴奋,睡不着觉。”
祁北南笑着同萧元宝夹了一筷子酱菜:“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要赶集一样。”
“昨儿是不是没睡上两个时辰?”
萧元宝耳尖微红,心虚的往嘴里送着粥,他压根儿就一个时辰也没睡。
“嗯,我今日午间多睡会儿。”
吃罢早食,祁北南便要去县学读书了。
再过些日子县学就要休沐,给乡里的书生放假回去帮忙收割庄稼。
萧元宝提了书箱送祁北南到门口。
“午间把饭菜给哥哥送到县学,哥哥别忘了出来拿。”
“好。”
祁北南道:“你唤赵五哥送来就是了,午间天热,当心中暑气。”
萧元宝有些不敢看祁北南的眼睛,默默点了点脑袋。
“好生早,等了些时候吧!”
赵光宗拎着书箱子,见着门口的两个人,欢喜的跑了过来。
晨风吹得他的袖子飘荡。
“方才出门呢。”
祁北南与萧元宝说道:“我去县学了。”
“嗯。”
萧元宝与两人挥了挥手。
两人说笑着走远。
萧元宝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个宽肩玉立的人身上。
那个人挺拔、沉稳。
风吹在他的青衣上,好似也别有一番意气。
不知甚么时候,当初在萧家院子门前同他挥手的青涩少年,转眼已经长成了一颗青葱松柏。
俊朗、可靠……
萧元宝自小就觉着祁北南不是寻常男子可以比拟的。
过去是,现在也是。
他觉着在他面前所有麻烦事,都不是事。
什嚒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
他敬佩他,仰慕他,觉得他无所不能。
当得知两人有婚约时,其实他是高兴的,甚至说是窃喜。
能有这般出色的人作为夫婿,谁又能不欢喜呢?
可是……
萧元宝胸口轻轻的起伏,他垂下眸子,望着自己的脚尖。
倘若没有婚约的束缚,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前程敞亮的男子,真的会看上他这么一个貌若无盐,家世平庸的小哥儿么。
“是还不错吧。”
“当年你娘头一次见到你祁伯父的时候,就夸说读书人好气韵。爹有些不高兴,你娘转嘴就说得给他们家结亲。我说不一定好,你娘哪里许我说不好。”
萧元宝嘴巴一瘪,偏头看着不知甚么时候就站在了他身后的萧护:“爹,我发觉你年纪大了以后,反倒是话越发多起来了。”
萧护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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