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知婚姻,也曾想过要寻个不错的妻子或是夫郎,却从不曾对感情上有如此多深刻的感悟。
一时间,他对感情二字是更为敬重起来。
像祁北南这般通透之人尚且受其折磨,只怕是任何人沾染其中,都不得自在。
赵光宗缩了缩脖子:“感情岂非害人。”
祁北南吐了口浊气:“终有一日,你也一样会'深受其害'。”
两人默着没再说话,各自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些时候,家里头送伞的人方来,秋雨已然下得更大了。
一路上行人匆匆,秋风吹来竟是后背生冷。
至家中,祁北南的衣摆打湿了些,想着萧元宝在家拾掇什麽,竟没去给他送伞。
问了铁男,说是去寻白巧桂了,人竟不在家中。
祁北南默了默,到底是没去接他。
两人顽在一处难分开,且也不是小孩子了,总有些自己的人情往来,不可管得太严格。
今日的课业有些重,他衣裳也没换,径直就去了书房里。
晚些时候,祁北南写完了课业,收拾了书箱。
不知是不是坐得久了没动,身子竟觉着有些冷。
探头窗前,眼见天色暗下来了,却还不见萧元宝回家。
这朝祁北南心中不免生了急色,取了伞要去寻人,方才到宅子大门前,就瞅着一辆马车往这头来。
不偏不倚,马车就停在了宅子门口。
车帘子一掀,萧元宝竟从马车上出来。
“多谢相送,还请回去替我谢过马郎君。”
萧元宝与车夫说罢话,见着大门前的祁北南,眸中一喜,连忙跨过阶梯跑上前去。
祁北南眉头微紧:“马家的车子?”
萧元宝点点头:“我回来的路上撞见了哥哥上回请来家里的那位马同窗。他甚是热心,说怕我一个哥儿受秋雨风吹受寒,要送我回来。”
“我想着怎好劳烦人,这样也不合礼,便谢绝了他。不想这马郎君竟自从车上下来,把马车腾出,要车夫送我家来,他在茶楼里等车夫再去接他。”
“我再拒不得,只好坐了车家来。”
祁北南听着萧元宝说完,轻轻给他顺了顺头发,道:“没受冷便好。”
他伸手牵过萧元宝,拉着人往宅子里去。
须臾后:“马俊义确实和善,却也并非是个热心至此的人。”
萧元宝不明所以:“嗯?”
“他应当是喜欢你。”
祁北南没绕弯子,他不想等萧元宝慢慢去发掘这件事,早说让他心里早点有些谱儿:
“喜欢,总是会额外照顾些的。”
萧元宝一愣,旋即道:“怎么会!我与马郎君不过就见过一回,便是上次在家里吃席面儿的时候。”
“一面之缘亦是足够了。”
萧元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嚒。
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祁北南未再多言,只道:“进屋吃饭吧,也是有些饿了。”
萧元宝有点心不在焉的,应说了一声:“好。”
夜里,祁北南打了两个喷嚏。
觉着有些冷,心头想着事,也未曾留心。
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身子滚烫起来,方才知病邪侵体,染了风寒。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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