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来宝医堂看诊,哥儿又恰好出现,虽是次数不多,可种种迹象来瞧,怎会不是刻意为之。
冯娘子心头有了数,可哥儿并未有甚么害人举动,她也便没多管。
时至今日,人才算吐露了他的目的,倒也真是稳得住。
冯娘子无心收什嚒徒弟,也没心思受请去给官宦人家教养哥儿姐儿。
她上了年纪,颠簸半生回了乡,只想闲散养老过清闲日子。
于这般刻意接近人的哥儿,她不反感也没欢喜,见识的多了,心中便平淡的很,这不过就是个识人的手段而已,若未有歪心思,大家不戳破相安无事。
不过这哥儿为了识得她,倒还真下了功夫,也实打实的帮她解了烦忧。
说来,也是个上进会办事的哥儿,为着前程钻营谋划的人从来都不寒碜。
她要是指点个小灶哥儿做几碟子城里席面儿上的菜,也不是甚么难事。
便当是寻个人说说话儿,打发一二晨光罢了。
于是冯娘子看向萧元宝,道:“哥儿若得闲,无事时可到我家中坐坐。老妇也曾见识过些菜式,可与哥儿探讨一二。”
萧元宝闻言喜出望外,竟是不想冯娘子这般上道,他连忙道:“如何不得闲,娘子不嫌我上门叨扰就太好了!”
白巧桂也替萧元宝欢喜,她道:“不知二位灶人切磋手艺的时候能否唤上我,虽说我是不懂做菜,不过好在长了张嘴,吃得来东西。”
冯娘子道:“白大夫乐意登门,我再是欢喜不过。”
祁北南从书院下学回家时,就见着萧元宝喜滋滋的正在园子里给花草浇水。
嘴里还哼起了小调儿。
“甚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萧元宝见着祁北南家来,丢了水瓢,连忙迎了上去。
他摆着脑袋,得意道:“冯娘子请我去她家中做客,说要指点我做菜咧。这朝我可有新的师傅了!”
想想冯娘子一身的本事,他能与之学习,心里就欢喜得不行。
祁北南扬起眉,这些日子倒是晓得他都在为拜师的事情奔忙,但也没听闻甚么进展,忽的与他说事情成了,不便意外:
“你是如何说动冯娘子的?”
萧元宝便将这些日子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又道:“今朝撞见冯娘子倒是机缘巧合,嗐,说来步步筹谋,有时候还真不如巧合。”
祁北南笑起来:“若是未有你提前的筹谋,今日便是碰上冯娘子了,那也未必能得机会。”
“她主动张口说愿意指点你,实则也是承你与她介绍桂姐儿看诊的情。否则无缘无故的,谁愿意往自个儿身上揽些事情。”
萧元宝仔细想想,说得也是,到底还是因有所准备。
经此一事,他得了甜头,再不嫌费许多周折去做一件事了。
祁北南摸了摸萧元宝的脑袋:“说来,我们小宝也会谋事了,真是能干。来日可期呀!”
萧元宝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在祁北南面前也从不加掩饰自己那些不好在旁人跟前展露的情绪。
“这是自然。待我同冯娘子学上几招,将来那些置席面儿的人家还不得争厢来请我,届时我还要端着架子,吊高了来卖咧。”
“否则都对不起我这些日子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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