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简易盘算都晓得是前程远大之人。
商户怎能不想抱上大树。
“再瞧瞧这封呢。”
祁北南闲来无事,见萧元宝没有这些事上的见识,也便愿意教他再开些眼界。
将来也不会教些蝇头小利所打动。
萧元宝便又拆开了一封烫金封面的信函。
这回是个盐商送上的。
内里说愿意所贡献朝廷的商税全部奉于祁北南,并另献上金银两箱,三进宅院儿一间,调教极好的扬州瘦马。
出手比那茶商更是阔绰丰厚。
萧元宝蹙起秀气的眉毛:“扬州瘦马是何物?”
祁北南听萧元宝念信时眉头便不由一紧,如今又见他特地询问,一时还不知如何答。
“便是一种礼。”
“甚么礼?还需得调教?”
祁北南默了默,总不能说是扬州那头的一种马。
想着也没甚么好瞒的,便据实与萧元宝谈:“就是那些家境贫寒,相貌却生得好的女子哥儿,教有心人买了去,打小的调教,最后再送往达官显贵手上以供消遣。”
"这些富人不将人作人看,以此戏称。"
“无耻!”
萧元宝骂了一句,将那信函径直丢置去了一侧。
祁北南与萧元宝道:“不仅商户把人以礼相送,官宦间也不乏有互赠娇妾小哥儿的。”
“都是些可怜人,命不由己,辗转于不同人身边。”
“可还觉着相貌好受人欢喜,全然还是好事情了么。”
萧元宝抿了下唇:“我晓得了。”
转他又看向祁北南:“哥哥怎知道这许多的事?”
祁北南眸子斜动了一下,道:“也是听人说的。县学,宴上,酒过三巡总有些人爱侃话,将这些吹嘘出来,作为谈资。”
萧元宝心想富贵之人,衣食不愁,当真是会消遣。
他心头忽的又起了些忧愁来。
阿南哥哥家业见大,门第也增长,以后也能说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为彰显家世,家主多是三妻四妾,与一夫一妻的农户人家相差极大。
以前他在村子上,甚少见着有两个娘子或是夫郎的人家,反倒有的是娶不上媳妇的男子,从不曾想过这些事情。
来了城里,时间不长,但也陆续识得了些新的。
其间寻常经营日子的人家,也都是一夫一妻,但家业大些的人家就不同了。
譬如鑫哥儿家里就有姨娘,马俊义家里头虽不曾去过,但也有姨娘妾室,且还不止一房两房,最要紧的是,马大人还娶得是心仪的青梅竹马。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好些妾室。
倒也常听人说三妻四妾,并不稀奇。
可听说与实际面对,终还是两码子事。
他不曾长在这样的人家上,也便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太寻常。
“怎么了?”
祁北南见萧元宝没了话,面色不太明朗,不由得问道:“吓着了?”
萧元宝摇了摇头。
“将来……”
他有些想问,又有些问不出口。
“将来什麽?”
祁北南忽的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将来会不会纳妾?”
萧元宝心头一紧,一下子被猜中了心思,有些难为情。
“我要说什麽,哥哥都知道,是有窥心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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