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研究员,没意思,而且很让人讨厌;
手术室中的其他配件,没意思,无趣得很;
青年身上衔接的仪器,这就不一样了,上面的数值在蹦迪,这就有了意思。
晏知白凑过去看,蹦迪的数值是青年的污染指数,一下子0%,一下子又蹦哒到100%。
“真是见鬼...”
晏知白小声嘀咕道,回过头,正对上青年黑黝黝的一双眸子,背后一阵发毛。
异能者污染指数到达100%就可以被判定为死亡,青年的污染指数这样蹦迪,那就是在死亡间反复横跳。
但终归算死过。
死了又活,那就是鬼。
活见鬼。
晏知白有点怕鬼,被青年看着,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于是脑子一抽,记起来青年是他认的“活爹”(指白藤)的“父亲”。
晏知白按照祭祖的姿势原地跪下,当场认亲:“爷爷好,小孙今年十八身心健康成绩不错不需要爷爷入梦来,您自己回去安好就行,最好也别诈尸也别闹鬼...”
喊到一半,晏知白被白藤又抽了一下,停住了认亲行为。
晏知白突然反应过来,青年其实根本没看他,也根本没闹鬼。
只是因为瞳色过于深沉,根本分不出瞳孔来,纯黑色的一双眸子,看谁都感觉很专注,但实际什么都没看。
晏知白蹭了青年手术床旁边水池里的水洗了把脸,大概清醒了一下脑子。
虽然不知道被催眠的青年还有没有视觉,但可以肯定的是,青年至少没看见晏知白。
晏知白把手伸到青年眼前,上下挥了挥,没有反应,感觉有些无聊,开始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
没想明白,反倒是不知何时攀延到青年床上的白藤先吸引住晏知白的注意。
白藤也是虚体,隔空习惯性地环绕住青年的手腕,又分出一节藤蔓,抽到晏知白脸上。
然后莫名的,晏知白脑子里面多出相关的信息,仿佛他本就应该知道,只是现在才想起来。
高级的拟态类污染物在诞生时,会读出载体的记忆,以这些记忆为模板进行伪装和学习。
然后顺理成章的,载体死亡,污染物接替载体的存在诞生。
只是在白藤诞生时,这个过程出现了一点细微的偏差。
载体没有死亡,甚至凭借其对污染的抗性或者其他方面的能力,反过来用精神力成功影响覆写掉污染物的神智。
但污染物学习和模仿载体,亲近和敬仰出生时所见之物的本能却残留下来。
而现在沉眠于过去的记忆,自然不再是为了学习,而是因为只有在这个阶段的父亲才最接近白藤自己。
身上的气息也最让白藤亲近——那是属于污染物的气息。
等到了后来,青年已经熟练掌握了人类和污染物身份之间的转换技巧,无论是气息还是身体,都无限于接近人类。
白藤依旧喜欢这样的父亲,只是相比之下,更喜欢接近污染物的父亲,也喜欢这段父亲最接近污染物时期的记忆。
但这不意味着白藤会喜欢青年变成这个模样的根源。
白藤讨厌一切会威胁,或者已经威胁到父亲的事物。
无论是研究员,还是这个手术台,又或者是青年实验体的身份,都让藤蔓厌恶万分。
但这只是一段记忆,最后,藤蔓也只是环住青年的手腕,安静到仿佛只是一个结构精巧的装饰品手环。
“为什么称呼我为父亲?”
青年突然开口,黑沉的眼眸中依旧看不出情感,但很显然不再是刚才完全被催眠的状态:
晏知白愣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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