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过,里面破的完全不能住,可祁砚清在这里待了很久,他就狭居在这一小块地方。
“你其实是恨我的。”陆以朝说话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祁砚清声音很冷静,“我没有,你也不需要天天想这件事。”
陆以朝却摇头,从背后慢慢抱住他,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又小又黑的房子,愧疚地说:“你爱我,可我一直让你受伤让你疼……怎么可能不恨我,你只要见到我就会想起那些事。”
陆以朝今天晚上几乎没有说话,这里让他恐慌。
祁砚清没有说话,挣扎了两下想走开,然后就听到陆以朝问他:“祁砚清,我是不是已经不能让你快乐了,只会让你难过。”
他微张着嘴,眨了两下酸涩的眼睛,过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回去吧。”
回去后,客房的床已经铺好了。
祁砚清简单洗漱了下,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以朝在吃药。
陆以朝主动说:“胃药,晕船了胃不太舒服。”
祁砚清收回目光,轻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陆以朝洗漱的时候又吐了一次,压着声音低咳,以防万一,他还是注射了一针抑制剂。
虽然知道吃过药就能控制住自己,但还是担心。
回房间后,祁砚清已经背对着他睡了,他关了灯,轻轻躺到祁砚清身边。
刻意放缓的呼吸没有意义,还是能够很轻易的听出在紧张。
陆以朝咳的嗓子很哑,他问:“冷不冷?”
祁砚清侧躺着,闭着眼睛说:“睡你的。”
他的被子里有三个暖水瓶,他不冷。
陆以朝闻到了很淡很淡的玫瑰香,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转身,“你现在腺体还疼不疼。”
祁砚清:“手术刀口都愈合了,有什么疼的。”
“不疼就好。”陆以朝盯着屋顶,房间不算很黑,窗帘透光,整个屋子里笼着一层清冷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挂钟轻敲了十二下,缓慢低沉。
“祁砚清,新年快乐。”
祁砚清眼皮滚了几下,紧接着就感觉到被人从后面抱着,隔着被子动作很轻。
“我爱你。”陆以朝说。
祁砚清攥紧被子,他也没睡着。
陆以朝贴近一点,把自己的被子展开一半搭在祁砚清身上,声音很轻地问:“离婚的时候,你说新年快乐……你说因为那天很重要,为什么。”
祁砚清喉结滚了几下,如果不是睫毛一直在颤动,看起来的确像是睡着了。
陆以朝最清楚祁砚清睡着的状态,从他的呼吸声都能听出来。
他没睡着,他就继续说。
陆以朝拧着眉等这阵头疼过去,他在努力组织语言,“……我后来看过聊天记录,除夕那天、我跟你打了个视频,对不对?”
“我一直以为是打给楚星了,他后来说不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我才发现打错了……视频的时候,我是不是让你笑一下。”
祁砚清呼吸微顿,竭力克制,还是没忍住把身体蜷缩起来,紧闭的眼睛里泛起一层热意。
“闭嘴。”他说。
“你之前就喜欢对我笑。”陆以朝说。
他觉得有点冷收紧胳膊,贴上祁砚清的后背,连着被子一起抱住他。
“上学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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