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
微风轻轻吹过,季桑炎嗅到了一缕淡淡的莲花香。
这是梁淮身上独有的气息。
季桑炎有些恍惚,他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天,梁淮来他家过夜,谁知半夜突然电闪雷鸣,烧坏了总电闸。
房间的灯灭掉不到一分钟,他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
“桑炎哥,你睡了吗?”
打开门一看,梁淮正抱着一个枕头站在他门外,可怜兮兮的:“桑炎哥,客房好黑啊,我能不能来你房间睡?”
像是怕他不同意,小可怜又说:“你放心,我睡姿很好,不会打扰到你的。”
他拧眉看了小可怜一会,指了指旁边:“夏临的房间在隔壁。”
小可怜垂着眼眸,抱着枕头的手紧了几分:“他好像睡着了。”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几分钟,季桑炎本想让他回去,谁知他却突然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桑炎哥,求求你了,我,我有幽闭症,没有人陪着我的话,我会窒息的。”
季桑炎不知道他这句话的真假,但是,他赌不起。
如果梁淮真的有幽闭症,那他的拒绝,很有可能会成为梁淮出事的导火索。
思索再三,他同意了。
“你睡那边,不准过来。”他指着床的另一边说,态度坚决。
梁淮乖巧点头:“知道了。”
然而,小可怜却不像他说的那样乖巧,他睡着之后,活像只八爪鱼,死死地扒在他身上,怎么也拽不开。
那一夜,他闻着梁淮身上若有似无的莲花香,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失眠。
也是从那时开始,梁淮对他越来越依赖,每次来家里玩,都桑炎哥桑炎哥地追着他喊。
渐渐的,他也对梁淮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感。
可还没等他说出那份情感,那个把他的心搅得一团糟的人却突然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
迷迷糊糊间,他隐约闻到了自家客厅的书香气。
是到家了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梁淮要走了?
这个想法刚从心底冒出,季桑炎的心脏就不争气地抽了一下。
酸酸胀胀的,有点难受。
感受到季桑炎抱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大,梁淮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把人放在沙发上,想松开他,看看他的状况,却发现季桑炎怎么也不肯松手。
他半跪在地上,轻拍着季桑炎的后背安抚:“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季桑炎的声音闷闷的。
梁淮以为他是酒精上头,有些着急:“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点水,好不好?”
“别动。”季桑炎抱得更紧了:“就抱一会,一会就好。”
就当给他五年的暗恋,一个体面的退场。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梁淮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他。
梁淮越是这样,季桑炎就内心就越发酸涩。
他轻轻推开身前的人,低着头说:“梁淮,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
梁淮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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