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清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哪怕隔着几米远,保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意。
完了。
帮倒忙了。
保镖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开口:“季,季先生……”
季桑炎抬眸朝他看过来,冷冰冰的视线仿佛能把人冻死,保镖吓得强行把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直到季桑炎收回目光,他才默默转身去拿扫帚,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地收拾房间。
保镖刚把地板收拾干净,出门就和拎着个蛋糕的梁淮撞了个正着。
梁淮下意识护住蛋糕,语气不悦:“眼睛装头顶了?”
看到梁淮,保镖连忙向后退了半步,低着头:“老,老板。”
这时,梁淮才看到他手里装陶瓷碎片的垃圾桶:“这是什么?”
保镖说:“季先生把饭桌掀了。”
梁淮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淡淡吩咐:“重新准备一桌。”
保镖连忙说是,刚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梁淮说:“您待会说话别太重,季先生看着挺生气的。”
梁淮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虽然房间已经恢复原样,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饭菜味。
环视一圈,梁淮的目光落在床上。
季桑炎此时正躺在被窝里,整个人似乎是蜷缩着,把被子撑起一个小鼓包。
平时挺高挑的一个人,缩在床上怎么就那么一点。
梁淮拧了拧眉,抬脚走到床边,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季桑炎露在被子外的脑袋,声音放的很轻:“饭菜不合胃口?”
季桑炎拍开他的手,语气淡淡:“对,恶心。”
这是在内涵他呢。
不过梁淮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也不怎么在意,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发梢玩:“我买了你爱吃的提拉米苏,吃点?”
被子里的人冷哼道:“不必。”
梁淮本以为季桑炎主动给他打电话是想求和,所以回来的路上才拐角去买了蛋糕,没想到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但想到保镖的叮嘱,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他尽量把姿态放低,轻声哄着:“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桑炎没动。
他轻轻晃了晃被子里的人:“桑炎哥。”
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
季桑炎沉默了一会,慢慢起身,转头看向他。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梁淮苍白的唇,眉头还是不由得皱了一下:“你生病了?”
“老毛病,已经没事了。”梁淮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季桑炎垂眸看了他一会:“放了我。”
梁淮一愣,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还是想分手?”
见季桑炎不说话,他眼眶瞬间红了,紧紧抓着季桑炎的肩膀:“季桑炎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不就是骗了你一次,你至于这么对我?”
季桑炎被他抓得有点疼,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我说过,我不喜欢欺骗。梁淮,你是成年人,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次两次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不可能和一个说谎成性的人过一辈子。”
梁淮晃着他的肩膀,哭喊着:“可我已经知道错了啊!”
“我也已经原谅你了,不是吗?”他温柔地帮梁淮抹了抹脸上的泪,说出来的话却让梁淮浑身冰凉:“但原谅归原谅,感情归感情,我可以不计较你骗我的事,但这并不代表我要继续跟你交往下去,这场闹剧,我们就到此为止,行吗?”
梁淮满眼通红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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