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严律在,何景新这晚睡得很好,反倒是严律,略微有些失眠,想起白天和林亦见面聊的话、何景新的情况,以及后续他在工作方面要如何调整。
次日,把何景新送回学校,严律飞了回去。
他回去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公司处理耽误的工作,而是托人,找了当地三甲医院非常知名的神经科医生,亲自过去见了下人,给医生看了何景新的心理测评报告、以及脑CT、和A城的医生林亦分别给的诊断,还包括开的那盒药。
医生同样初步诊断是焦虑和轻微抑郁,听说病患本人已经有了失眠的躯体症状,同样推荐吃氟哌噻吨之类抗抑郁的药物,并根据和严律的谈话,给了一些自己的专业建议。
何景新这边,他白天回学校后,不知是不是因为了解了自己的状态,也与严律聊过的关系,男生整个白天都挺稳定的,虽然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严律,但至少没有那么焦虑了。
又恰好寝室三人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何景新和三人提了下自己轻微抑郁的情况,三人:“……”
苏正珺:“不是吧……?”
祁浩:“谈恋爱谈的?”
朱墨:“老严出轨了?”
苏正珺立马撸袖子道:“干死他!”
祁浩掏手机:“我现在就发消息骂他!”
朱墨:“我乱说的!你们都冷静点!”
何景新为这三个活宝哭笑不得,感觉有他们,自己的抑郁都能好一半。
而当晚,严律就回来了,还出现在寝室楼下,让何景新特别意外。
“你怎么又来了?”
何景新从寝室楼走出来,走向严律,一脸惊讶。
“你不是早上刚飞回去吗?”
严律向他展臂,面带笑意,何景新快步过去,拥进男人怀里,严律说:“不是只有你想我,我也想你。”
何景新这晚不需要他在寝室喷了香水的枕头了,有严律,他又睡了个好觉。
之后几天,严律都是白天飞走晚上飞回,何景新觉得这样挺奔波的,让严律不要这样,但严律坚持当天走当天回,没再让何景新失眠过,何景新也因为晚上就能看到严律,白天哪怕还是会想严律,至少心都是安定的。
几天后,严律和何景新一起在林亦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位陈医生。
陈医生是位40岁左右的女性,优雅、知性,带无边框的眼镜,声音温柔,给人亲切又专业的感觉。
四人一起寒暄过后,林亦和严律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陈医生和何景新一起。
何景新起先多少有些面对医生的局促,陈医生和他随便聊了聊生活学业上的事情,又给何景新调整了面诊的躺椅,还递给他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何景新渐渐放松了下来。
陈医生这时坐到一边道:“小景,有些话,我们要有言在先哦。”
跟着道:“你坐在这里,面对我,我是医生,但你不是病人,明白吗?”
何景新看向陈医生,面有不解——不是病人?
陈医生笑笑:“心理问题,在我的诊疗室,我不说问题,我说‘状态’,你有怎样的心理‘状态’。”
“什么是病?”
“比如一个人身体某个器官长了一个瘤子,需要切除那个瘤子,还要做病理,这才叫病,对吗?”
“你是学医的,你最能理解,对吧?”
“但如果你只是指甲盖不小心摔到掀起来了,你会说这是‘病’吗?”
“不会,对吧。”
“你会想去医院包扎一下,但你不会觉得这是病,对不对?”
陈医生:“所以你来这里,也是一样的。”
“我们只是需要‘包扎’一下,明白了吗?”
何景新懂了,陈医生希望他不要放大对心理疾病的感受,普通面对,平常心对待。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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