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驯正皱着眉头,盯着封澜和霍霆霄亲昵自然的互动,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立刻低下头,抬手擦起面前高脚桌的桌面。
霍霆霄收回视线,慢慢地啜了一口酒。
封澜还在追问:“是谁?我认识吗?你姐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
“本来就没有的事。”霍霆霄沉声说,“不开窍。”
“啊,”封澜消化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追她?”她想象力枯竭,实在想不出一向眼高于顶的霍霆霄求爱的画面。
霍霆霄摇摇头。
再看一眼林驯,还在专心致志地擦桌子。
这么擦下去,不是手磨破了,就是桌子磨掉漆。
霍霆霄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杯脚碰在桌面,很轻的一声响。
林驯停下动作,抬头看过来。
“走了。”霍霆霄对封澜说,“你好好玩。”
封澜的抱怨被甩在身后,霍霆霄穿过宴会厅,从另一侧舱门出去,甲板上已经开始进行晚宴后的party,有人支了牌桌,还有在泳池边玩水、跳舞的,到处都很吵闹。
林驯四下扫了几圈,都没再看见闻泰的身影。
反倒是看见霍呈,在泳池边和人聊天聊得火热。视线扫过,对方还对他笑了笑,看起来丝毫不介意林驯刚才在拍卖会对他的无视。
霍霆霄没有玩乐的心情,直接回了何良给他预留的套房。
虽说是套房,但游轮的空间有限,只有一居室的大小,海风徐徐从露台吹进房间,带着淡淡的腥味。
房间只有一张床,霍霆霄故意问林驯:“你想睡哪?”
林驯看了眼手边的那张沙发,这里对着套房门口,如果半夜有人撬门溜窗,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霍霆霄顺着他的视线打量了一下沙发,大概只有一米七长,他又看看林驯:“睡得下?”
林驯点点头,蜷着腿应该没问题。
当初在黑石俱乐部的条件,比这差多了,他都照样能睡。
霍霆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说别的,拿来一条薄毯搭在沙发背上,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披着浴袍出来时,林驯已蜷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薄毯从腰间堆着,集中盖在上半身,埋住大半张脸。
看起来很疲倦,没多少安全感,所以要靠蜷抱自己找安慰。
霍霆霄赤脚走到沙发边,俯身把毯子往下拉了一点,把口鼻露出来。林驯装睡的功力实在拙劣,眼睫颤个不停,眼皮下能看得出眼珠快速转动的痕迹。
霍霆霄笑了笑,伸出手,拨开林驯眼睛附近的碎发,再抚过林驯被咬破了的嘴唇。
这下呼吸频率也乱掉。
霍霆霄非但没拆穿,还配合地放轻声音,像是怕惊动梦中的人,低叹:“嘴唇这么软,嘴巴倒是很硬。”
林驯彻底屏住了呼吸。
在他把自己憋死之前,霍霆霄站起身,回到了卧室。
卧室门没关,竖耳听到门内传来衣物的窸窣声,过了一会儿灯光暗下去,林驯才吁出一口气。
林驯脑子很乱,用力想了很多事,但都想不透彻。既不愿面对,也不想离开,纠结来去,做了个混乱沉重的梦。
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到最后口鼻里都是咸腥的味道,像鲸液,也像混着血的眼泪。
他睁开眼,海风携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扑面而来。
露台的门开着,白色纱帘随风飘扬,林驯坐起来,穿着衬衫、西裤的霍霆霄站在栏杆边,回头冲他笑了笑:“早安。”
林驯呆呆看着他,好像还没睡醒。
霍霆霄招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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