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对方的眼神变了的呢?
荒殿一没有注意到。
最后一次见面,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憔悴了很多,整个人冷淡的站在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研究员说:“我辞职了,今天是我在这里最后一天的工作。”
荒殿一:“升职了吗?那恭喜你。”
研究员:“不是,我转业了,辞职后打算去开一家花店。”
荒殿一:“也不错。”
研究员不知道为什么,声音越发无力,她想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吗?”
荒殿一不问,她就自顾自的说:“我突然明白了,我不适合这份工作。荒殿一,我讨厌你。”
荒殿一疑惑的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研究员看着他,却仿佛释怀了什么,展露了许久未曾露出过的笑颜,温柔中带着一丝怜悯:“听说你被带离父母身边的时候,没有哭闹,只是平淡的告别。这就是问题所在。”
“你到底在乎什么?”
“游戏?只有游戏吗?你为什么,从来都看不到你身边的人?人类在你的眼里,难道根本算不得同类,不值得你的眼睛停留在上面片刻吗?”
荒殿一只是歪着头看着她。
研究员闭了闭眼睛:“就是这样,我讨厌你这副轻浮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她估计会为此而愤怒,但现在她已经决定割舍掉这些情绪了。
说到底,这孩子并不是她什么人,她已经在这种情感的折磨里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是时候摆脱这一切了。
“人的感情是需要回应的,人和人相处难免会产生情感上的关联,人类是被情感驱动的生物,以情感为支撑,你却不一样,我想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是天生的罪犯了。”
她想到了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样子。
那时她还是个菜鸟,一次错误的把危险试剂沾在了这孩子的餐具上,导致这孩子被送去急救,虽然最后脱离了危险,却十分虚弱的躺在宽大的病床上。
她自责的站在那里,既有自己没有酿成大错的庆幸,又有对自己竟然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自责,她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干这一行。
这时,幼小的孩子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苍白的脸上努力对她露出笑容,虚弱的对她说:“没关系的,你以后会成为优秀的研究员的,我相信你。”
其实荒殿一的想法很简单,这次错误估计会让她记忆犹新,他看出对方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以后只会更谨慎小心,拼着洗刷这次错误的一口气,也会做出实绩来。所以他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
但是研究员本人并不知道这些。
她呆呆的想: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这个印象,让她第一次质疑了犯罪值检测系统,她内心潜藏着愤慨,将这么好的孩子以“潜在犯”的理由关在这里,这不是在折磨这孩子,而是在折磨她。
多年的教育让她理智知道系统检测不会出错,可事实又告诉她,这一切简直就是在扯淡!
撕裂的情绪让她越来越偏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偏激,却渐渐转为了另一种愤怒。
得不到回应,无论她为这孩子做了什么,始终都得不到回应。
就像她为他而生的愤怒,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研究员深吸了一口气,对荒殿一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变成罪犯吧。”
……
荒殿一从回忆里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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