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棋:“……”
他果断道:“我离家出走了,怎么了?”
寅迟一脸轻松地说:“没怎么,非常欢迎你来投奔我。”
方棋觉得他好像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直奔这儿来了。
他直接起身,径直就要出门。
路过时,手腕被人抓住了,也没抓太紧,介于让他停下脚步和用力才能挣开的力度之间。
寅迟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说:“水喝完了再走吧?叫车了不也还得等一会儿吗?我不逗你了。”
“……”
方棋最终还是坐回去了。
不是心软了,单纯是觉得放着有书店不待,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吹着冷风等车的样子很傻逼。
再次坐下来后,寅迟果然正经了不少,他撑头看着窗外,书店里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而清晰,他偶尔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动作随性而优雅。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方棋在心里腹诽,自己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温度适中的液体入喉,仿佛从喉咙一路暖进了心里。
望着窗外的街面上,被微风拂动的落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坐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方棋才等到了他叫来的车,离开前,他想了想,还是回头道了声谢。
寅迟笑着把他送到书店门外,看着他上了车,才转头回了店里。
刚关上店门,旁边的楼道里就传出了一个声儿:“人送走了?谁啊?大半夜上门找你?”
那人站在楼梯口,大半的身体都在光亮照不到的暗影里,乍一看过去就跟鬼影子似的。
等车走远了,那人才走出来。
目测三十多岁的年纪,带着一副无框眼镜,长相斯文,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
这人是寅迟的舅舅,尹涛。
寅迟没理他,转身又坐回了方棋刚刚坐过的位置。
尹涛快步跟上去:“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人谁啊?你朋友吗?他身上的气息怎么那么奇怪?看着不像人啊。”
他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车辆离开的方向。
寅迟淡淡道:“嗯,他是鬼差。”
“鬼差?”
他说的随意,尹涛却愣了一下,随即猛的瞪大了眼:“他是鬼差?你跟鬼差有来往?什么时候的事?你不要命了?”
尹涛吓得大惊失色。
寅迟却始终一脸淡然。
他不以为意地说:“他和其他鬼差不一样。”
尹涛皱眉道:“鬼差抓鬼,天经地义,有什么不一样?”
寅迟说:“玄门大师除鬼也是天经地义,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住在你这儿吗?”
“……”尹涛话音一滞,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更恼火道:“我跟他能一样吗?我是你亲舅舅,他是你什么人啊?”
寅迟却不说话了,他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那人刚刚上车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涛真是完全搞不懂他这个外甥。
失踪了十多年,三个多月前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却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
他的身体看起来没有异常,灵魂却变得阴冷无比,比他见过的最凶狠的厉鬼还要诡谲怪异,甚至再也用不了玄门里的东西,就好像被什么极阴极恶的东西同化,已经被玄门排斥在外了一样。
他小时候明明是个天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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