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下,最后还是得方棋他们跑这一趟。
然而现在车里的气氛有点微妙。
早在寅迟还在找地方停车的时候,程锦就迫不及待地先下了车,直奔美食街街去了。
车里忽然只剩下了两个人,寅迟专注找车位没说话,方棋也不想说话。
警局遇见之后,他俩很有默契地不提昨晚的事,相处其实还挺融洽的,然而方棋现在发现,那种融洽似乎只是浮于表面的。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原本中午在餐厅里,听着寅迟和程锦一一答,相谈甚欢,他心里还有点说不出的别扭,现在却觉得有程锦在挺好的,起码比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的好。
眼见着车在停车位上放好,他心里一松,直接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这时熟悉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响起:“耳朵还疼吗?”
方棋:“……”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微不可闻地僵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推开车门:“不疼……”
推门推到一半,他的手腕被拉住了。
他顿了顿,转头望向驾驶座。
车窗隔断了窗外大部分的光亮,让整个车厢里的光线显得很昏暗,寅迟又背对着美食街的方向,暗淡的光影错落,让他的脸看起来晦暗不明。
他看着方棋说:“你生我气了?”
“……”
方棋一愣。
寅迟的语气听不出太多起伏,甚至都不像是一个问句。
但却让方棋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似的,他下意识的一缩手,没缩动,只能说:“没有。”
确实没有。
这个问题昨天人走了之后他就想过了,只是他还没有明确原因,可能是因为理亏,因为他像个欲擒故纵的渣男。
本以为如实回答之后某人能放下顾虑,这事就可以翻篇了,他转身又要下车,却反被拉得更紧。
寅迟问:“哦,那你为什么没生气?”
方棋:“……”
他还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而且这对话有点似曾相识。
私人会所里寅迟第一次咬他的时候,也问了类似的话。
当时方棋觉得他是在试探什么。
现在也是。
方棋的某根神经不自觉的有点绷紧。
可他哪知道是为什么?
总不能说“因为我欠了你的,被你咬一下也没什么”吧?
那他还得被咬多少回?
咬一下就得了,一直咬他现在的身体也是肉体凡胎,不可能吃得消。
于是他当场翻供,木然道:“我骗你的,我生气了,松开。”
寅迟:“……”
他不恼反笑,状似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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