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要看见师兄碰别人, 看见师兄和别人独处就浑身不自在, 他明明只想问问师兄和西陵无心昨晚干了什么, 可师兄却说什么入赘西陵世家,还要阴阳怪气。
要是师兄真去了西陵世家, 那他又算什么?难道要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在七弦宗,让他一个人养两只孔雀么?
“你不说话就算了,明天我还要陪西陵家主取药,没事先睡了,”谢轻逢翻了个身侧对着季则声,说完就真闭上了眼,无异于火上浇油。
季则声眼睁睁看着师兄再不理人,待在床上不是,下床也不是,他呆怔半晌,就像一节刚从土里冒出头来,满怀希望的新笋,抬头却看见鼓励他长大的竹子已经死了,所以它又把笋叶重新包上,悄悄钻回土里。
谢轻逢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仿佛真睡着了一般,季则声沉默片刻,还是决定悄悄下去,既然师兄不欢迎他,他呆在床上不是更丢脸么。
然后他刚刚移动,一双手就忽然扣住了他的后腰,铁钳一般,他一低头,就对上了黑暗中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谢轻逢方才装睡,只想看看季则声要怎么办,没想到这个小师弟平常脸皮挺厚,这种时候反而闹别扭了,但爬上他谢轻逢的床容易,下去就不简单了,就算季则声想跑,他也不准。
“师兄……”季则声果然愣住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半晌又板起脸来,“你不是嫌我烦么,现在又拦着我干什么?”
谢轻逢道:“我之前教过你什么,又忘了?”
季则声不明所以:“什么?”
谢轻逢道:“笨师弟,我是不是说过以后想要什么,只要跟师兄说‘求求师兄,我真的很想要’,师兄就会给你了?”
季则声沉默片刻,却没有立刻拒绝,只问:“……什么都可以?”
谢轻逢:“要星星不给月亮。”
季则声望着谢轻逢的眼睛,久久不能言语,谢轻逢也知道这种话难以启齿,就算季则声脸皮厚也肯定招架不住,刚要说“算了先睡觉”,却听身上的人磕磕巴巴张口了,跟念咒一般:“求求师兄……不许入赘……我真的很想要师兄不入赘。”
这回愣住的人换成了谢轻逢,他盯着季则声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心尖尖的位置被人轻轻戳了下,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变态的笑容,侧目看了一眼地铺上睡得和猪一样的薛逸清,一抬手,就把人卷到怀里,用被子把两个人牢牢裹住,像只刚出锅的春卷。
“小师弟,你真乖,是不是小时候也这么乖?”
不用问都是,他进过季则声的梦,当然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
季则声皱了皱眉:“又不是小孩子,不要这么说我。”
谢轻逢道:“那你小时候别人怎么说你,是不是说‘乖小九,过来给我亲一口’,还是说‘乖小九,要不要吃糖’?”
陡然被叫小名,季则声竟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羞耻,就像有人把他小时候光着屁股到处爬的糗事拿出来讲,可谢轻逢却像是上了瘾似的,左一句“乖小九”,右一句“乖小九”,把他叫得耳根通红,好在两个人躲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才不至于恼羞成怒一头撞死,他再也不管什么兄友弟恭,只一把捂住谢轻逢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谢轻逢果然不说话了,然而还没等他放心,谢轻逢就抓住他捂嘴的那只手,季则声下意识往后缩,却动弹不得,谢轻逢不怀好意道:“季小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师兄动手动脚?”
季则声不觉得有错:“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还学会顶嘴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骑到师兄头上来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说完竟毫无预兆,一口咬住季则声的食指和中指,季则声吓得叫出了声,才张口又想起屋子里还躺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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