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样的信息,季则声连那点醋劲都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师兄要干什么?师兄要去哪里?
谢轻逢猜不出他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只是觉得他在为这两个蠢手下吃醋,眼见另外四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自己动一步,八卦的目光也如影随形,为免说漏嘴,他只能弯腰坐在了季则声对面:“小师弟。”
季则声抬眼看他:“何事?”
“别生师兄的气了,他们真的只是师兄的朋友。”
季则声已经不在乎朋友不朋友,他更在意别的事:“师兄,等这次回了七弦宗,你就要回家了是么?”
他一直记得谢轻逢之前说过要回家一段时间。
季则声突然提起,谢轻逢反觉意外,算算时间,文玉彩莲开花在即,他就算能待在七弦宗,也待不了多久。
谢轻逢道:“也不是马上就走。”
季则声一听,心已经沉了下去:“你又要丢下我是不是?你们都要丢下我……”
他喃喃自语,眼瞳血色蔓延,显然是心魔作祟,谢轻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顾不得那么多:“不是,师兄不会丢下你。”
现在的季则声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就会爆炸。
季则声挣扎片刻,忽然捂住滚烫的双眼:“师兄……我的眼睛好疼……”
谢轻逢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一把推开,季则声扶着剑,脸色沉冷地站起来,眼中杀意毕现:“我去杀了他们,然后带师兄回七弦宗。”
此时围观的三人也意识到不对劲,公冶焱对谢轻逢道:“拦下他,那个黑袍首领修为不凡,能徒手挖出修士内丹,你我都不是对手。”
谢轻逢心知季则声此去危险,拦在他身前,但又不能动武,季则声却已下定决心寻仇,谢轻逢心念一动,忽然捂住心口,闷咳一声。
季则声脸色一变:“师兄……你怎么了?”
谢轻逢装出一副苍白无力,奄奄一息的模样,朝对方伸出手:“季小九……”
季则声再也绷不住脸色,一把扶住他,谢轻逢却得寸进尺,从他手里接过同尘剑,随手扔在一边:“别去。”
季则声偏过头:“是他伤你……害你至此,我如何能……”
谢轻逢半搂半推,把人推到大帐角落:“别去,在这里陪师兄。”
季则声显然心有不甘,将谢轻逢扶坐下来就又要去拿剑,谢轻逢哪能让他如愿,两手一推,就将人按倒在大帐的虎皮地毯上,季则声眼瞳一缩,像只受了惊的猫,偏偏谢轻逢的手像条铁链似的,紧紧箍着他不松手:“你……你放开我。”
谢轻逢端详着季则声那一对红瞳,温声道:“我心口疼得厉害,你要是走了,师兄疼死了怎么办?”
一听说“死”,季则声果然唤回几分神智,慢慢撑坐起来:“我不准你死……我不去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谢轻逢笑笑,摸摸他的脸:“嗯,乖小九。”
怎么有人心魔入体都这么笨,又笨又乖。
季则声担心谢轻逢的伤,又想起师兄方才硬接一掌,姿态笨拙地去看谢轻逢的伤口,谁知衣服还没解开就被抓住手:“别摸了,再摸要出事了。”
他背对着其他人,几乎把季则声整个搂进怀里,两个沉默不语的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宫主和小师弟在角落里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两只眼睛越瞪越大。
宫主为了藏镜宫的未来,不暴露身份,居然甘愿委身求全,牺牲自己,和一个正道元婴小弟子虚与委蛇。
想到这里,他们心中登时百感交集,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他们也一定要为了壮大藏镜宫,征服修真界而努力。
谢轻逢方才与那人对了一掌,此刻竟是五脏阵痛,见季则声眼底跃跃欲试的光,显然是还想着去杀那黑袍首领,他心念一动,咳嗽两声,就这么闭上了眼,吓得季则声一把抱住他。
“师兄,你别吓我……”
谢轻逢顺势翻了个身,枕在他膝上:“我无碍,你别动,让师兄睡一会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