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逢一时不知他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谢轻逢的心上捅刀,这一刻他几乎想不管不顾告诉季则声,你恨的人就在你面前,你无论多恨,多想把他碎尸万段都可以,但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可他又担心忽然捅破,季则声的心魔更甚,理智已然摇摇欲坠,要是再刺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务之急是要拿到固魂锁,再来负荆请罪,可眼下……
“宫主,”他上前一步,佯装不解,面露真诚,“这些东西您都不喜欢么?您喜欢什么,属下都替你去找。”想要什么,他都竭尽全力,至少能让他开心一点。
季则声瞥他一眼,似乎被他的话提起了兴趣:“是么?”
谢轻逢点点头:“说到做到。”
季则声勾了勾唇角,随即眼底慢慢升起戾气,一字一句道:“那我要谢轻逢的尸体。”
谢轻逢一顿,不由道:“……您就这么恨他么?”
季则声没说恨不恨,只道:“他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我手里,我眼下,我不准他死的时候他就得活着;就算他现在死了,我也要把他从阴曹地府里拖出来。”
“没有我允许,他怎么敢死?”
他说得这样笃定,掷地有声,像是恨不得将谢轻逢抓在手里,一刀一刀下去,千刀万剐。
可如今整个修真界,甚至是谢轻逢的手下都一口咬定人死了,被他一剑穿心,落进万丈深渊,必定生机断绝,可他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谢轻逢一时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恨,却也知道这不是爱。
“倘若,”他动了动喉结,问出了好奇已久问题,“倘若他不曾身死……”
季则声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却只是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今日七殿主人和左右护法在正殿议事,汇报谢轻逢的下落,季则声要去一趟。
谢轻逢没得到答案,顿觉抓心挠肺,心烦意乱,但此刻心急如焚也没用,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他现在是纸做的,要真被季则声一掌拍死了,以前种种算是功亏一篑。
他暗自伤神,另外三人无事可做,就整日盯着他看好戏,看这个叫“大牛”的要怎么爬上季宫主的床。
俗话说,要想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男人的胃,季则声不想吃东西,谢轻逢就再想办法,他想起当初从雪域回七弦宗的一路上,季则声抱着一包糖炒板栗吃了三天,故而想尽办法,从峰下农户家买了板栗,让膳房的厨子炒好了,热乎乎的抱在怀里,等着议完事季则声回来品尝。
他忙前忙后,殷勤至极,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铁了心要爬宫主的床。
一人道:“宫主连大鱼大肉新鲜果蔬都看不上,又怎会看得上你的这点破烂心意?”
另一人道:“就你这样的手段,也想爬宫主的床,就是再等两百年也爬不上去!”
谢轻逢听着这些话,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电视剧里人美心善的小白花女主,而这几个叽叽喳喳幸灾乐祸的下属,像动不动就言语辱骂,拈酸吃醋,最后被剧情啪啪打脸的恶毒女配。
他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却听见身后脚步声一顿。
一转头,却见季则声带着花,崔二人行来,听见谢轻逢刚才的话,不由停下脚步,神情错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轻逢:“……”
他张了张嘴,脑子乱转,很快就找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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