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镶嵌细工和硬皮家具,都用宝石与真金白银镶嵌而成,令人眼花缭乱,这里保留着女主人的生活用品。
我留意到梳妆台那里的照片,房间里大多是绘画作品,没有两人的礼服照,唯一的礼服照在梳妆台上,用一张小小的相框装起来。
相框上是列恩夫妇,列恩微笑的模样看起来很幸福。他的妻子伊丽莎白是典型的英式面容,棕色卷发披散在肩侧,眼睛像是纯净的天空,她微微提着裙摆,在列恩怀里笑的十分纯真。
这份纯真,并不是用以描述性格,而是年纪,就像我看阿尔敏,常常觉得阿尔敏拥有那份纯真。眼前这位姑娘和阿尔敏的年纪应该不相上下。
她大概十七岁,或者十八。在战后由于男女性别比例严重失衡,联邦政府修改了法案,女性十四岁就能够踏入婚姻的殿堂。
“抱歉,让你久等了,林博士,可能会有点疼。”列恩对我说。
他找到了酒精棉球,用镊子将棉球夹起来,还准备了一些棉布用来包扎伤口。
酒精棉球碰到我的脸,我这才感到疼痛,我猜我的表情应该不怎么好看,或许皱着一张脸,列恩动作轻了很多,他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非常抱歉,林博士,如果我当时反应快一点的话,或许你不用遭受这些。”列恩的语气里充满自责。
“没关系,我想这应该算是小伤,谢谢您为我担心。”我摸摸自己的脸,脸上被贴了棉片。
“列恩先生,他的伤势需要经常观察,我之后大概两三天过来一趟……您觉得可以吗。”我询问道。
一方面,我十分担心拉美斯的情况,另一方面,常常要来到别人家里的地下室,这或许会带来困扰。
“当然了……林博士,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帮我解决了很多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每天都待在这里。”列恩朝我微笑道。
我感觉他后半句说的只是场面话,事实上,我们每天互相都说了非常多的场面话,至于为什么后半句如此明显。
在我看向他与伊丽莎白的礼服相框时,列恩有意的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依旧朝我微笑着,我识趣地收回目光。
“林博士,请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如果你想去地下室继续看拉美斯的话也可以……我或许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事情,很抱歉不能一直陪着你。”列恩对我道。
我选择了去地下室陪那条人鱼,至少能在监视器里看看他的情况,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收回声带器。
“列恩先生,非常抱歉,麻烦您再为我带一下路。”我对他道。
“这并没有什么,跟我来。”
我在地下室待了一个下午,在此期间为拉美斯准备了新鲜的鲑鱼和鱼罐头,他什么都没有吃,鲑鱼始终在鱼池里飘着,鱼罐头则整齐的待在鱼池外。
万幸他似乎在经过长久的挣扎之后,没有再维持蜷缩鱼尾的姿势,伤口愈合前期会有些痛苦,他一直呆在角落,偶尔会看向窗外。
直到下午五点半,列恩准时出现,他带我离开实验室。
“林博士,你才来第一天就受了伤,我或许应该对谢意长官说声抱歉,没有照顾好他的下属。”列恩煞有其事地对我说。
“长官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我对列恩说道。
直到我看到熟悉的车舱,车舱前的高大人影,黑色制服几乎与车舱的黑融为一体,似乎已经等有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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