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口头警告一下。”
“谢谢您,我知道了。”我对他道。
“还有一件事……明天我要去张恒那里,和您讲一下,以及。您刚刚说的死去的朋友……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希望您不要难过。”
我想,这是他第一次给我讲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想那样的一笔带过。他总是那样的轻描淡写,朋友的故去,我想并没有提起来那么轻盈。
“他做了实行自己意志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分伟大,我很佩服他……如果换我的话,由于我的胆小懦弱,我可能没有勇气那样做。”我对谢意道。
毕竟我的意志力已经得到证明。只需要一剂失温剂,就令我险些丧失信仰。
我看向长官,他眼底出现某种情绪,漆黑的目光里,由于晨曦浮现而出很淡的光晕,那光晕将我包围,我朝他微笑起来。
“何况他带给长官的那些……常常带给我,尽管长官嘴巴很坏,但是因为有您在……我常常感到十分安定。在我迷茫不前时,您站在我身后,我才有勇气坚定自己的方向。”
“生命的逝去只是表面,如果信仰和意志能够留下来,那么我想他并未逝去……灵魂仍旧鲜活分明。”
“………”谢意看着我,他稍稍侧过脸,下颌线舒展变得清晰分明。
“林问柳,你现在是在安慰我吗。很感谢你这么做……但是不用继续讲下去了。”
“十分抱歉,我只会讲一些毫无用处的枯燥道理,感谢您的倾听。”
我对他道:“向您说的那样……接下来我会走向正确的道路。在我见过伊丽莎白之后,我想解救更多地下室的人们。”
“……直到我能争取到话语权为止。”我笑起来,我想这次是发自真心。
谢意收回了目光,他应了一声。
“……如果有困难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尽管我不一定能够帮到你。”
清晨,在白日出现时,我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了,那一片海隐藏进了更深的地方。我告别了谢意,前往张恒所在的小型实验室。
由于我提前给他们两人发了终端讯息,我还没有到达,隔着灰蒙蒙的街道,我看见了二楼两道小小的人影。
一道稍微高一点,一道矮一点,两个人凑在一起,左看右看,我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喂,张恒——”我在楼下朝他们两人招了招手。
我在路上给张恒买了咖啡,给阿尔敏买了一些糖果和水果味营养液。他们两个也看见了我。
“柳儿——”张恒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柳儿,可算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几天我都在看新闻,那小子判的也太少了,他居然敢那么虐待你……等他哪天出来了我要先揍他一顿。”
我没来得及讲话,被张恒抱住,我察觉到我的身体有些单薄,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的情况看起来有点糟糕。
一个月前的张恒还元气满满,现在他看起来十分憔悴,胡子清茬冒出来一圈,眼眶微红。尽管我知道他可能会为我担心,当我看到他这幅神情时,依旧忍不住被触动。
因为我常常骗了他,告诉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类的。那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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