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就忙到了将近凌晨。
回到家,夜浓连外套都没脱就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她睡得熟,但是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卧室却还亮着灯。
沈屹骁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腿上放着电脑,腿边窝着奶酪。
“喵呜”一声?。
沈屹骁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但在它脑袋上揉了一把:“困了就去睡。”
听罢,奶酪脑袋一垂,重?新窝了回去。
一直到凌晨一点,沈屹骁才合上电脑,低头看一眼腿边的小家伙,睡得正香,他轻着动作从松软的沙发里起身,人还没完全离开沙发,奶酪就支起了脑袋。
沈屹骁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单手将奶酪捞起放到床边它自己的小窝里,然?后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作为他的生活助理?兼公务秘书,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任意时间接到他电话都不觉意外。
“沈总。”
“刚刚给?你发了张照片,明?天上午你去做张卡片。”
“好?的。”
简短几句,电话挂断,沈屹骁开了瓶红酒,倒了浅浅一个杯底,继而去了阳台。
冬天的夜,长空如墨,空气里漫着一层清凉的薄雾。
沈屹骁看着隔壁卧室亮着的莹黄微光,不禁皱起了眉。
他快九点的时候回来经过车库,不见她车,十一点,她客厅的窗户还是黑的,现在凌晨一点,卧室却亮起了灯。
想到昨天祁孟说,她两天都在公司加班,沈屹骁托着红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紧了一下。
不似关昇深夜接到他电话时的毕恭毕敬,电话那头的祁孟,声?音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都几点了?”
沈屹骁说了声?抱歉,“明?天你跟莱欧那边说一声?,以后方案每周二报过来就行了,不用一周两次。”
大半夜发慈悲,这是深夜反省了?
祁孟揿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大半夜打电话,就这事?”
沈屹骁也不和他多说:“你休息吧——”
“你等会儿,”祁孟困意已?经散了大半:“既然?说到这,那我就多句嘴。你看你这次要求换成设计总监,对方也没说什么,既然?人家这么爽快,那咱也别太吹毛求疵。”
“吹毛求疵,”沈屹骁低笑了声?:“在你眼里,我要求高一点是吹毛求疵?”
就算不是吹毛求疵,那也是鸡蛋里头挑骨头。
“我就随口一句,你要是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反正到最后用的也都是你自己的方案,没必要太为难人家。”
这是一个阵营里的人该说的话?
沈屹骁气笑一声?:“我有那是我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祁孟不跟他争:“早点睡吧,你那大忙人,事可比我多。”
沈屹骁工作的确很忙。平日里,不仅要精确了解公司的市场表现、财务状况,还要定期召开会议,和其他高层讨论公司的发展战略、业务拓展等重?要议题,甚至还要和媒体?进行沟通,以保持公司的透明?度和市场信心。
像今天这样熬到这么晚,在过去,在夜浓回来之前,并不少见。所以他会给?自己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习惯,也因为夜浓回来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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