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落锁,手机再次响起,下属声音里却透着焦急,司机称确实把人送到这块了,至于人去哪也没仔细留意。
几场秋雨后桂花快败了,余香残留在空气里,和潮湿的草气混在一起。江时温猜自己大概知道季杊在哪里了。
穿过马路就是木樨园。这一块因为设置了儿童游乐区,连标识系统都设计得活泼些。
远处一人微曲着修长的腿,双手交叠在胸前,懒散地倚在图案可爱的指示牌上。
要说这人气质太好,难为他一众卡通小动物做背景板,还能显出几分翩翩来。
下属松了口气,“我现在出发去接经理,麻烦江先生再等一下。”
离得近了些,江时温的步伐也缓了下来,“好。”
季杊眼眶围了一圈很重的血丝,瞳孔对不上焦,让温润的眉眼浮了些微少见的玩世不恭。
眼尾微微上挑,内眼角折出一汪晶莹,唇角蕴着抹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江时温走到面前,“江时温,我等了你好久。”
夜里无风,温度却低。
定制西服外套不知道丢哪去了,季杊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衣。碰了碰,指尖果然是凉的,江时温替他披上件风衣,反问他,“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嗯,一直在这里等。”季杊很配合地抬着手,方便江时温给自己套衣袖,修身版型是合身的尺寸,“你怎么才来?”
“你也没告诉我你要来。”
季杊收起笑脸,站直看他,安静了几秒,忽然道,“不告诉你,你就不来吗?”
江时温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猜他或许是真的醉了。
明明习惯很好,不像自己闹些奇怪的酒疯,却也开始说胡话了。
可等对上视线的一刻,喉间一涩,兜兜转转,话到了嘴边又顿了几顿。
“我也在等你,但是我站错了位置。”
不算回答,只作解释,偏因为天气冷,沾染了几分苍白与无力,落在了对方耳里,成了辩解。
季杊猛地把他拽到怀里,语调里竟然带着委屈,埋头贴在他耳边重复着,“一直在这里的,你怎么能找错呢?”
江时温被这突然的拥抱闷得喘不上气。比起酒气,花香味更甚,掺杂着交织在肩颈,温温的,有点痒,奈何他挣不开,只好强行回忆。
有段时间见面时,他们会约定在这里等彼此,多是季杊来得早些,注视着江时温从路对面走来。等接到人后,两人便慢悠悠地逛着公园。
不会牵手,但挨得很近。
恍然间,江时温揣测季杊指的,不光是这个。思绪一杂乱,以至于对方的吻落下时,也来不及反应。
可惜季杊喝得实在太多,俊朗的脸分出重影,咬了三次才对上人的嘴。
江时温呼吸都重了。
被研磨过的双唇火烧一般的疼,大概酒精也麻痹了他的神经,所以他跟着头脑发昏,主动勾舌去迎合。
凌晨路上鲜少人影,偶尔开过一辆超跑,降下车窗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伴着轰鸣的引擎声又开远了。
Alpha的独占欲却被激发,一脸不悦地牵着江时温去了里侧的休憩区。
凉亭组团用彩色玻璃作圆顶,颜色各异,几十根细长钢柱做结构支撑,在不灭的景观灯照射下,串起童话般糖果一样七彩的晶莹。
来不及欣赏这满目梦幻,似乎是担心江时温会反悔,季杊已将他死死箍在怀里,捏住他的下巴,攫取口腔津液时都带着狠戾。
江时温仰着脸承受着近乎蹂躏的亲吻,迷迷糊糊地想,这多半是个黑暗童话。
腰间愈来愈紧的力道,是魔法森林里绞杀人的常春油麻藤,省去了拆肉剔骨,直接将他吞食入腹,口腔里残留的红酒味道是咕噜冒泡的滚烫熔浆,令他绵绵地化成一滩软烂。
然而浓烈的花香无法溶解他,只好成为悬浮在情欲中的倔强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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