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捏着被角,“小温,你老实回答,你药量加重和你调剂的事有关吗?”
江时温摇头否认。
“怎么不是。”董祁皱着眉坐在床边,“老孔总觉得这事他没处理好,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孔鸿是董祁的Alpha伴侣,与江时温的导师是同门师兄弟,H大的客座教授,更是B区科研所总所副所长,分管东、南两院。
董祁说的是对方,也隐含了自己。他是男性Beta,与孔鸿并未有孩子,这么多年来,已然将江时温视为己出。
当年江时温高复失利后,放弃只招收Alpha的金融类名校、尝试报考Beta为主的工科类院校,多少受了他们的影响。
偏偏这几年来江时温的校园生活并不顺意,甚至走恶,他们俩看在眼里,不说愧疚,也足够心疼。
其实与网上的“有背景”的说法倒也大差不差。贾盟一行人之所以不依不饶,是因为科研所取消他们的,不仅是这一年的考核资格,而是三年。
科研所的考核有时间限制,从通过部门初试起算,正好是三年。三年期满,下个考核期,是十年以后。而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年。
江时温知道孔鸿是抗下了多大压力做出的这个决定,也清楚自己调剂一事,孔鸿的真正用意。
他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思考选择未来的机会。
“孔老师和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江时温放下水杯,”如果你们因为这事而自责,我反倒真的会困扰而睡不好。”
董祁咽下心里话,化成了一句叹气,“你呀……”
不是讨好,也非宽慰,江时温平铺直叙,是阐述很确凿的论据般的语气。
就像很久以前,董祁深究他的病因时一样。
江时温脖子上缠着纱布,让转头的动作有些迟钝。
窗外有鸟雀叽喳,江时温皱起眉宇。
“大概是因为天气吧。”
……
*
或许是物极必反的道理,睡得太久太沉,醒来后也并不神清气爽,身体反而更加笨重了。
“放着吧,我来搬。”
小龙炫耀力气般,一下子摞了两个,往面包车上一放,便往电梯间跑。
谢煦又叉着腰喊来了几个师弟,三下五除二,很快江时温的东西全部装车完毕。
只要打扫收拾完,江时温就可以正式入住人才公寓了。
房间面积不大,竟隔出了小两居,空间利用的十分充分,更预留了各式隐藏的收纳空间,谢煦看了直咋舌,“到底是建筑系系主任的风格。”
系主任和他们俩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单位楼门口一拐就是他们家车库,改造的那叫一个精彩。
住了这么多年,谢煦始终诧异如何做到容纳那么多东西的同时,还规整了条他们家小孙子的玩具汽车赛道。
“别感叹了。”江时温打断他,“走吧,请你们吃饭。”
一顿饭下来,江时温基本没动过筷子,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上回师哥来,还在说你挑食这事呢。”
江时温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想到对方说的是季杊。
这段时间,他没再和季杊见过面。
季杊给他发过消息,说是最近出差。江时温无心多问,聊天交流间,又迂回到了春天时的心照不宣。
江时温抬眼,“我不挑食。”
“怎么不挑食了?”江时温难得反驳,其他人乐得开心逗他,“不喜欢的一口不碰,宁愿饿到胃疼也不吃。”
“不过师兄吃什么都皱眉,也分不清他到底喜欢吃什么。看上去清淡健康吧,但面包零食也没断过,这算什么,朋克养生?”
谢煦一脸认真,“你要是弄得明白他的脑回路,明年科论奖优胜一定是你。”
话虽这么说,据谢煦观察,但凡是董祁嘱咐过的,或者与“有好处”几个字眼挂上钩的,多难吃江时温也咽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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