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本意让他做谢煦的家教,实际上反而是谢煦辅导他多些,丢出几本工科类的书籍,自己窝在被窝里打游戏。
江时温从小接受的教育与眼下要跨考的专业完全不是一个体系,谢玄有问过他是否要继续报考Alpha类院校。
“我可以倾斜资源给你提供帮助。”
“不用。”
拒绝并非出于傲气,然而这个决定多少也出乎董祁的意外。这半年来江时温虽然仍在复习,但手上翻着的,依旧是原先他替江时温买的那几本书。
谢煦考上H大那年,有嬉皮笑脸地问过他,“是不是因为我?”
盛夏光景,薄荷味的汽水抵消了燥热。
瓶身外壁沁出水珠,江时温拿纸巾擦着手,“不是,只是想换个环境。”
*
经历完痛苦的分化期后,谢煦就复学了,可校服没穿上几天,谢煦换了套西服出席了易恬的订婚宴。
因为不愿意再见到谢玄和隔壁的易家人,谢煦提交了住校申请,即便周末也不回去,很偶尔,会去H大的商业街晃一眼,发现江时温已经不在那家店里了。
小龙说他在图书馆里专心备考,然后提溜起谢煦的双肩包带,“你呢,有没有好好学习?”
谢煦很想点头,但力不从心。
混乱的发情期,不见效的抑制剂,还有Alpha莫名其妙的易感期,谢煦扯着自己残破的衬衣,在教务室提交了退学申请。
江时温难得主动给谢玄打了电话,烈日将他的皮肤晒得有些烫,于是让谢煦在金额后面又加了十块钱。
从银行里取出钱后江时温先给了中介一笔,再是房东,最后把小店老板找的零头和一根雪糕放在谢煦手里。
“走吧,我们回家。”
两个人的东西都不多,谢煦在家闲着没事,看书之余就学着和家具学院的老师一块改造,一点点置办着。
好不容易做了一个收纳柜,那个Alpha出现在了小区里。
江时温看着谢煦瞄准对方眼角,利落地出拳后却被轻易躲开,一把拽过谢煦,将他推进单元楼里,挡在了大门口。
“贺漳,不是来道歉的话,就滚远点。”
这么多年过去,贺漳清秀相貌蜕变成熟。一如既往的,抓着谢煦的头发在病房里发狠侵犯,被控制住后愤怒叫嚣时,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空有Alpha狩猎失败的残戾。
闹剧散场,在隔离室里待了几天,谢煦转入病房后,江时温没有再来了。
护士领着司部的人敲开房门时,谢煦对上与江时温不大相似的五官,被子一蒙,不愿搭理。
江致也随他,让同事负责取证,自己在吸烟室里掐了几个烟头,再推门进病房时,手上提了东西,不情不愿地往谢煦床头放,“我哥让我带来的。”
等人离开,谢煦把一袋子零食一口气吃完,掉了一床的碎渣。
胀气了好一阵,才把几株小仙人掌摆在了床头柜上。翻了个身,总感觉耳边有人轻飘飘地落了句话。
谢煦不悦地起身抖了抖床单,把仙人掌挪到了窗边。
临要出院前,那几株盆栽已经被摆到了咨询台。
跟着谢玄回家后,谢煦躺在院子里晒了几日太阳,又守了几场雨,在雾蒙蒙的晨曦时分,谢煦给江时温打了电话,拜托对方帮自己辞掉学校的职务。
“我想去其他行星转转。”
“好。”江时温说。
入职难,没想到辞职也麻烦。
学校的材料江时温先后交了几次,丢三落四的,每次总要遗漏什么。最后是张楚看不下去了,替他跑了流程。
江时温空出了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就折回了南院。
郑准开完会回来见他在,高着声调,“你什么时候和老张换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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