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萨尔伊斯,在他进门后终于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垂首低头。
“您来了。”
言息偏了偏脑袋,皇室侍从紧跟着听从示意,把丰盛的午餐在旁边的会客区茶几上摆了出来,然后安静无声地关门退下。
门刚一阖上。
“跪下。”言息便变了脸,声音冷淡得刺人。
没有任何询问,萨尔伊斯仅是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到他脚边跪下——不知道是不是言息站的地方巧,那里正好有一整块厚重的毛绒地毯。
今天的萨尔伊斯也许出于工作日的原因,脑后银色长发高高束起,换了一套纯白色军装,肩膀纯金的绶带片刻晃动后沉寂下去,整个人同他跪下的姿势一样干净利落。
银发,军装,哥哥。
……谁来谁迷糊。
趁对方看不见自己,言息咬了咬唇忍耐下去,然后同一头雾水看着他的系统无辜地对视,他眨了眨眼。
统老师一脸迷惑:【宿主?你那是什么表情?】
言息一脸正经:“一个现代人对另一个身份与他平等的人在自己面前毫不犹豫跪下的不适应,还有深深的怒其不争与哀其不幸。”
统老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咳咳。”言息不动声色屈指抵在唇边,找了找状态。
“抬头。”他终于淡声说。
白色军装的军雌眼皮微微一颤,紧跟着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依旧是那张冷淡却过分美丽的脸,浓墨重彩的昳丽眉眼,凉薄如霭的底色,仿佛被羽毛一样厚密的眼睫压得低垂的眼睑。以及同声音一样冷淡的眼睛,却有着迷人的深浓色彩。
即使是萨尔伊斯,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动人心魄的美,也是过去帝国民众将这位殿下奉上神坛的原因之一。
眼前这位美神动了动颜色柔丽的唇瓣,萨尔伊斯瞳仁凝起,反应了片刻,才听懂对方话语的内容。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的雄主是这么询问的。
“我并没有听从您的吩咐,”早就明白答案的萨尔伊斯垂眸回答,“没有把拉斐尔调任到我身边,而是让他做了墨菲林奇的秘书。”
“理由?”言息挑了一下眉,悠闲地往沙发斜倚上去,顺便拿出光脑一心二用地滑动。
“嫉妒。”萨尔伊斯不假思索,对雌虫来说不可饶恕的罪于他而言却并不怯于承认,“我无法与他共处,那对我来说是种痛苦。”
痛苦——
那当然是假的。
他原本打算后来授意一些皇宫侍从在殿下身边提及此事,用以试探殿下对拉斐尔现在的态度如何。至于自己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就像债多人不愁,萨尔伊斯抱着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埃希尔的责罚绝不会危及他的生命,这是萨尔伊斯清楚的一点。
他们没有感情,但他有价值,他们的婚姻有价值。
“真是情真意切。”言息为他的演技发出赞叹,继续在光脑上戳戳点点。
“……但是我没有想到,您会亲自前来军部。”这句话半真半假,萨尔伊斯抬眼,依旧是恭顺的视线,烟灰色眼睛深处却暗藏锋芒,“是因为担心拉斐尔的现状吗?”
——是双方都明白的试探。
没想到阳奉阴违的事会暴露,是假的。
没想到从不肯踏进军部的雄虫会来,是真的。
萨尔伊斯感到一些事正脱离他的计划。
就像刚刚门口发生的那一切……这位向来肆意妄为、还呈现出恋爱脑倾向的小殿下身上,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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