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行的到来完全把池湛的计划打乱了。
池湛一头黑线,周宴行却仿佛进了自己家般自在,随意地脱了大衣,穿深黑色毛衣,比起以往凌厉的霸总气质,多出了几分柔和的居家感,反而更像是在大学里所遇到的学长。
“是么。”周宴行淡淡道,“那他现在住在你家,没地方住么?”
池湛:“今天只是个意外,前段时间,他都住宾馆。”“你是太心软了,池秘书。”周宴行道,“对于不熟悉的人,别给他登堂入室的机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哥哥?”褚行宵在厨房里听到了交谈声,而对方的声音却不是戚颂,便觉不妙,出来一看,果真是周宴行。
哪怕之前只是一场误会,褚行宵对周宴行以后没有什么好脸色,只看着池湛,放软了声音道:“他怎么来了,也是来蹭饭的吗?”
这一句,便把自己是主人的意思表明了。
周宴行稍稍扬眉,对这种无关痛痒的回击不屑一顾。
跟他玩文字游戏?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玩这一招的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池湛看着周宴行,希望他只是顺路来喝杯茶,等会就离开。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周宴行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对褚行宵的话不置可否。
池湛怕冷,室内空调温度调得高,周宴行随手挽起衣袖:“可以么,池秘书。”
池湛只得道:“只是普通的面条,如果周总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幸好买的面多,三个人吃倒也够了。
褚行宵笑了笑,轻柔道:“我听哥哥的。”
然而这句话的语气更像是“我马上就在菜里下毒毒死你”。
水烧开了,褚行宵转身回厨房,池湛正要回去帮忙,却被周宴行拉住了。
“等等。”周宴行微微皱眉,目光深冷沉肃,一手抚在池湛颈侧,拨开他的睡衣衣领,手指稍微摩挲了下,“这里怎么有点红?”
池湛心头狠狠一跳。
那是昨天晚上,褚行宵咬了他之后留下的痕迹。
虽然褚行宵已经收了力道,但由于本身体质原因,红痕褪得慢,池湛早上神情恍惚,心乱如麻,早上洗漱也是匆匆带过,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这事。
“可能是……有蚊子。”池湛道。
周宴行没说话,只注视着那一片区域,红痕浅淡,却是一路沿着耳畔至脖颈,再到衣扣系住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地方,便再也看不到了。
“池秘书,”周宴行微微一笑,而那笑容里却是丝毫没有愉悦的意思,声音很轻,而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却令池湛不由得打了个颤,“你当我是褚行宵么,只是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想把我打发了。”
“是他么。”周宴行用的不是疑问句,抬眼时,那犀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了池湛的心,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见周宴行要往厨房里走,池湛大脑一片空白,立刻抓住了周宴行的衣袖。
周宴行脚步停住,旋即他点头,道,“好,很好。”
“你是打定主意要维护他了,是吗?”
周宴行平日里越是生气,其实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当他语气平静,声调一致,毫无波澜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池湛并不想让周宴行和褚行宵在这一刻发生冲突,然而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不能让戚颂知道他和褚行宵曾经扮过男朋友的事情。
也不能让周宴行在这时候说出他和褚行宵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
但周宴行看起来已经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了,根本都不需要点燃,自己就会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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