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去了。
洗手间有人,池湛没等多久,戚颂从里面出来,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与眉眼如墨晕开般沉黑,带着些许凌冽意味。然而在看到池湛时,这种锐利感便倏地消失了。
“怎么起来了?”池湛忙上前扶他,“你的伤口不能见水,也不能洗澡!”
戚颂一向都是最明白这种道理的人,比褚行宵省心多了,说不让做什么就不做。谁知今天却是破了例。
池湛正要看他伤口,戚颂却是抬手,一挡,声音淡淡的:
“看你们还在睡,就不打扰了。”
他用的不是热水,靠近时便有一股水汽的清新气息,手指也是温凉的。然而这句话却是让池湛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生气了吗?”池湛打量戚颂,然而这人平日里表情也就那么几个,完全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反而让池湛心里直打鼓。
戚颂偏过脸,声音依旧无波无澜:“没有。”
“我和褚行宵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不会让伤处碰到水,不用担心。”说完,戚颂便撑着旁边的柜子,慢吞吞地出去,留下池湛一个人风中凌乱。
这还不是在、生、气?
可究竟是为什么?
池湛实在是想不通,戚颂平时情绪都很稳定,哪怕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难道是伤口恢复期太疼所以心情烦躁吗?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止痛剂配给不多,全都在前几天一股脑用完了,这几天只能靠自己忍着,心情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池湛略一思索,仍是不太放心,转身出门,褚行宵已经醒了,顶着凌乱的碎发,亲亲密密地跟池湛说话:“哥哥早安,昨晚睡得还好吗?早上想吃什么?”
池湛忧心忡忡,冲褚行宵小声道:“戚颂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病人都那样。”褚行宵满不在乎道,“可能是因为没办法走路所以才这样吧,不过他的腿已经开始愈合了,不用管他啦。”
“这怎么行?”池湛正色道,“今天我出去找找止痛植物吧,起码有些作用。”
“别出去,外面很危险。”褚行宵立刻阻止道,“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了。”
“每次都是你出去,我也应该……”
“哥哥。”褚行宵微笑着开口,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情绪,“不光只有戚颂会生气哦,如果你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那我也要生气了。”
池湛简直拿褚行宵没办法,转身找食材做早餐去了。褚行宵原本想帮池湛做早餐,沉思片刻,朝戚颂走去。
“喂,不管怎么样,冲哥哥发脾气不太好吧?”褚行宵靠在墙边,抱臂看向戚颂,语气不大好,“你明明知道哥哥很关心你,还自己跑去冲凉水澡,故意让哥哥担心吗?”
“这和你没关系吧。”戚颂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眸注视着屏幕。
“怎么可能没关系?”褚行宵冷冷道,“所以你其实要迁怒的人其实是我吧,因为看到我跟哥哥睡在一起,而你什么都不能做。”
戚颂没有说话。
但他无法否认,褚行宵说的是对的。
早上看到哥哥跟褚行宵肩抵着肩头挨着头亲亲密密地搂在一起,而自己却没有任何身份指责褚行宵,甚至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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