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都和阿密当好?像都知道你心?上人的事,这些年,你可没少跟他们勾结罢。”
顾昔潮终是缓缓睁开了眼,轻嗤道:
“好?的话不听,倒是会听人墙角。”
见他终于有?回音,沈今鸾的魂魄从纸人里微微探出?身去,还未离开几分,就被背上的符咒一下?子拽了回来。她揉了揉肩头,没好?气地道:
“邑都和阿密当都知道的事,为何我?就不能知道?我?和顾大将军,好?歹也有?多年情谊。我?都做了鬼了,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你的心?上人,到底是哪家的高门?贵女?”
这个问题,她当年就想问他了。可是当年二人除了明争暗斗,并?无此刻面对?面交谈的契机。
“啪嗒”一声,帐顶落下?一道毛毡做的垂帘,横亘一人一鬼之间。
顾昔潮袖口一摆,熄灭最后几缕燃烧着的炉火:
“夜深了,娘娘自便。明日还得尽早出?发歧山部?。”
“行,我?可以不问。”沈今鸾习惯对?他明目张胆地谈条件,“但是我?在这纸人里闷得慌,你揭开符纸,放我?出?来松快一会儿。这里有?你在,我?很安全,我?发誓我?绝对?不出?这个帐子。”
此间寂静,俄而,隔在两人中间的帘幕被撩开,顾昔潮清瘦的身影走过来,揭开了符咒。
一缕魂魄从纸人中袅袅升起,广袖拂动,舒展开去。
帘幕一起一落,顾昔潮又回到炉火边闭目养神,将床榻留给了她。
这个人,真?是有?趣,有?榻不卧,反倒在炉火边闭目养神。
沈今鸾透过斑驳的帘幕望过去。
即便同在一顶帐中,他好?像离她隔了好?远好?远。
清朗的月色便从外透了进来。袅袅银光,描摹出?男人半张侧脸,眉骨高耸,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如山峦起伏,轮廓分明。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下?移。兴许是方才火炉烧得滚烫,他的衣襟微微敞开了些许,边缘低垂,露出?微微起伏的胸线。
沈今鸾盯着他心?口下?的那一寸肌肤发愣。
恍惚之间,一段尘封的记忆在幽夜袭来。
那个时候,少年顾九十八岁,刚刚拜别大儒师父,弃文从武,入了顾家的陇山卫从校尉做起。有?一日,军中休沐便回来找她。
“听我?二哥说,将士们身上都有?刺青,有?的纹虎豹猛兽,能震慑敌人,还有?说是能有?护身之用。顾九,你打算纹个什么??”
她戳了戳他拿刀的右臂,好?奇地问,感到他锦袍下?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他摇了摇头。
想着他到底是朝中大儒教出?来的子弟,满口之乎者也,她的兄长们都有?刺青,可威风了。她不屑地努努嘴,却听他又犹疑开口。
“但,若是要刺青,只?在此处……”少年顾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我?阿爹这里,纹了我?阿娘的闺名。”
沈今鸾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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