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刚才听邑都说这位是你娘子。我正好也有一位死?去很久的心爱之人,我用尽了办法, 想要?养着她的魂魄, 万一能有机会能让她死?而复生?。”
“若这纸人真能长久贮魂, 我倒也想试一试……还望你指点指点。”
“死?而复生?,无稽之谈。”
阿德话?音未落, 顾昔潮已揽起了纸人往另一侧离去。他?步履沉定,看到纸人里的魂魄后?撤着,几乎依着他?的侧腰, 秀气的眉紧蹙, 眼睫微微颤动。
没由来地,他?低声道了一句:
“不用怕。”
“我才没有怕呢。”沈今鸾很快接道。
她只是觉得阿德的目光赤-裸裸的,不像是只看着这个空洞的纸人。
就?在沈今鸾心绪不宁之间, 闹哄哄的人群也散了大?半, 篝火前传来莽机大?声的呼叫:
“酒也喝够了, 总该让我们带走新娘了吧!哈娜, 我来了……”
新郎莽机一直惦记着新娘, 扔下见底的酒坛,正要?闯入喜帐去见新娘。
这一声,令阿德猛然回?身, 大?步上前,掠过莽机, 径直走进了新娘所在的帐中。
未几,他?自己将一身喜服的新娘横抱出帐,道:
“哈娜,今日出嫁,哥再?送你一程。”
阿德身材高大?,倒显得怀中的妹妹娇小无比。
沈今鸾心下微微一动,抬眸紧盯着新娘哈娜。
纸人比寻常人低矮不少,阿德横抱着哈娜掠过纸人之时,她分明看到,新娘身体轻飘飘的,那?拂开的喜服之下滑落一只手,在幽暗之中苍白得毫无血色。
“这新娘有古怪。”
纸人里的沈今鸾看得一惊,只低低嘟囔了一句,与她错身而过的阿德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偏过头来,阴恻恻的目光透过他?额前的碎发,又一次直勾勾地望向了纸人。
顾昔潮还未出手,他?已抱着新娘走远,唇边似乎还扬着一抹笑。
阿德将不声不响的新娘放入早已备好的大?红木箱中,连带着喜服的袍角一并揉作一团,卷入箱内。
箱子盖拢之前,莽机忍不住对着箱子里的哈娜轻声抚慰道:
“哈娜,且稍忍忍,马上带你到家了。”
新娘一动不动,如若未闻。
莽机只当她是害羞,在邑都等人的调侃声中,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满怀喜悦地上了马。
顾昔潮跟着邑都等人各自抱住木箱一角,一道抬起木箱之时,他?的眉头轻皱一下。
木箱缚在驮马之上,用绳索绑紧了,众人只觉大?功告成,喜气洋洋地往回?走去。
歧山部也无人来相送,仍是围着篝火,化作一道道黢黑的影子,在夜色中有如鬼魅。
弥丽娜毫无线索,看起来已陷入僵局,沈今鸾指着木箱,道:
“歧山部人生?地不熟,且对我们这一行人显然不善,或许新娘子哈娜愿意?告诉我们有关弥丽娜的消息。不如你来问问她?”
顾昔潮手指蜷起,轻轻叩了叩木箱,道:
“哈娜,我是莽机的朋友。请问你可曾在歧山部中听过‘弥丽娜’这个名?字吗?
只闻驼铃声响,许久不闻木箱里的回?音。
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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