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魂魄幽幽浮现,转瞬消失在黑暗里。
……
看守的牢头对着寡淡的酒水,啃了几口馕饼,干瘪的脸上一鼓一鼓。
一阵阴风吹来,他?莫名?打了个哆嗦,听到腰下一阵清脆的轻响,紧张地去摸了摸,发现腰间开牢门的钥匙还在,便又放心地饮了一口酒。
风有些大?,馕饼油腻腻的馅头掉落在地上,他?俯身下去捡的时候,只觉身侧一阵寒凉至极的风掠过,衣袍大?动之后?,又垂落下来。
他?不以?为意?,挠了挠头,继续啃食香甜的馕饼。
在豆灯照不到的地方,一把钥匙在地上凭空一寸一寸地移动着,在潮湿的地牢底划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水渍。
钥匙最后?停在一扇牢门前,不动了,很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拾起了钥匙。
一声清脆的响动之后?,铜锁开了,掉落在地。
“快走。”顾昔潮令道。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纸人晃动一下,像是有一阵风钻了进去,血红的唇裂开一道缝隙,像是在对众人微笑示意?。
邑都睁大?了眼,揉了揉额头,只觉得邪门得很,却再?也顾不得了。
一行人紧贴着地牢的岩壁,拖着虚浮的身子,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门口蹲守的牢头刚吃完馕饼,打了一个饱嗝,背后?便被猛地一击,闷哼了一声,击昏在地不起。
顾昔潮走出地牢,停下了脚步,往回?走去。
“我此去,定会将弥丽娜带到阿伊勃面前,换取你父兄尸骨的下落。”无尽的晦暗里,顾昔潮望着纸人,以?唇语对她道。
“顾昔潮,要?不是我偷来钥匙,你都还困在牢里。我费劲心力救出你,你竟要?抛下我?”沈今鸾不依,魂魄在纸人里不住地晃动。
顾昔潮望向黑沉沉的歧山部,摇头道:
“此地危险,我不放心。且带着纸人,行动不便。”
“不行……”沈今鸾见他?不为所动,神情凝重起来,“我暂时也不会魂飞魄散。我们可以?先一道回?王帐,再?从长计议。”
事关沈氏,事关父兄,她绝不放心顾昔潮一个顾家人单独行动。
“阿伊勃这几日便撑不住,来不及了。此事由不得你。”
顾昔潮眉宇沉静,眸光凛冽如刀,低语道:
“我说过,是娘娘有求于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语罢,他?无视沈今鸾挣扎吵闹,直接朝着走在前头的邑都唤道:
“邑都。我是不是你换过刀的兄弟?”
少见他?这般郑重,邑都一愣,用力拍了拍胸脯,应道:
“自然是。”
夜穹之下,烈风吹拂,男人身姿挺拔,如寒松立雪,鬓边银丝在月光中随风闪动:
“好。我现下将我娘子交给你,请你将她平安送回?王帐。”
顾昔潮顿了顿,最后?垂眸看了一眼那?错愕的魂魄,将怀中的纸人交给了邑都,转身疾步奔入歧山部汹涌的夜色之中。
……
歧山部地势错综复杂,夜里更是晦暗无边,难以?辨路。众人只能凭着来时零星的记忆,摸索着找到当初的系马之地。
终于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来到了初入歧山部时那?一条河流。
水光澹澹,如是生?机。众人面露喜色,沿着河行至尽头,有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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