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我无碍的。”铁勒鸢大臂上的刀伤都已被包扎完,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人。
“其实,我没有对你阿弟下死手。我怕你不?开心。”
顾辞山一言不?发。
“我今日?很开心。”铁勒鸢捋着散落的青丝,低头道,“你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妻子。”
她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仰倒在他的膝上,仰望着他,道:
“当年,我不?让你自尽,将你强掳至我军中?,你怨不?怨我?”
“以一城大魏人和战俘的性命,胁迫你娶我,你恨不?恨我?”
她一口气说完,心跳得极快。
“我有的选么?”
男人俊眉修目,面容沉静得像是?一汪深潭,不?见?一丝喜怒。
铁勒鸢一愣,又?听他沉下声音,温柔地道:
“兵败如山倒,我本该以死谢罪,公主救下我一条命,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
他拨动她散开的发,说道:
“你我夫妻一体,生同衾,死同穴。”
“昔日?旧事,公主还是?不?要自寻烦恼。”
长指勾住她的一绺发,铁勒鸢顿觉头皮一紧,如被扼住咽喉,听他一字字说道:
“尤其是?,今日?这种小伎俩,公主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施展了。”
“厄郎,你生我气了?”
铁勒鸢坐了起来,眼?睫颤动,知他早已看透。
那些人找到尸骨之前,她只想一辈子将他藏起来。
可今日?,她就?是?故意让所有人看到他人在北狄,叛军叛国?,已成了她的驸马。
如此?,他便再也回不?去了。
天?下,除了她的身边,他哪里都去不?了。
“我既已决意,便永不?会回大魏。”
“天?地广阔,美酒佳人,夫复何求?“
顾辞山淡淡的目光扫过来,描摹怀中?的她的轮廓,深不?见?底的双眸,纵使看了这么多年,仍是?令她心动。
“你今日?和他们说的那些话,不?是?哄我的么。”
她松下一口气,手指轻触他好?看的眉眼?,情不?自禁地道:
“可是?,虽然你就?在我面前,我总是?觉得你离我好?远。”
顾辞山握住她受伤的手指,为她擦去指间的血迹,道:
“公主伤口未愈,我心忧虑。”
“二王子兵力强劲,不?容小觑。近日?必会卷土重来,公主可不?得再有闪失,胜败在此?一举。”
铁勒鸢心中?甜蜜,反握住他的手,道:
“这个汗位,你倒是?比我上心。”
顾辞山漠然地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前功尽弃,便是?将性命交予他人之手。”
“我顾辞山的女人,岂是?半途而废之人?”
铁勒鸢披衣起身,笑盈盈地道:
“我这就?去处理军务,依照你的计策布下天?罗地网。我就?不?信,夺不?下这汗位。”
顾辞山颔首道:
“我的妻子,将是?北狄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可汗。”
铁勒鸢掀帘出帐之后,帐外多加了几批甲兵,守卫森严,像是?一座严严实实的牢笼,密不?透风。
顾辞山伏于案上,继续勾画那一幅未完的山水图。
一个北狄甲兵模样的人影闪现在侧,在他脚下屈膝半跪。
“藏锋,你受伤了。”
顾家大郎曾有十三暗卫,武功精深,十五年后,只余最?后这一人藏锋,还未被发现杀死。
“主子,我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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