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尽。”
所以北狄明河公主憎恨羌人。
到底是顾家?大郎,身残不屈,搅弄风云,能使得他?之恨,成为北狄掌权者之恨。
沈今鸾点点头,一字一句地道?:
“不错。我记得阿伊勃说起过,老羌王至死都?想夺回北疆军主帅的尸骨,并非因为我阿爹对他?有恩,而是他?在愧疚悔恨不该背叛我阿爹。以致于,羌人这十五年来被迫受北狄奴役。”
旧案盘根错节,如?此推演,似乎拨云见雾,明晰了几分。
顾昔潮还是紧锁眉头,双唇紧抿,望向她?,问?道?:
“你?可有想过,当?年的羌人为何会突然叛变?”
沈今鸾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草原牧族人心不定,惯于首鼠两端,行背叛之举。”
“此次再战云州,我劝将军,不可尽信羌人。”
顾昔潮却道?:
“当?年羌人叛变,必有缘由。”
“此一时,彼一时。你?我在羌族部?落同历艰险,也见过阿伊勃,阿密当?,邑都?,莽机这样一诺千金的汉子。人心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她?和他?对羌人的看法从来都?有分歧。
一路险境,邑都?等人救过他?们,也救下不少牙帐的北疆军旧部?,一同历经生死,相互扶持,她?对他?们心存感激。
却实在不能肯定羌人一族的忠诚。
此时说不过他?,沈今鸾心中嗤之以鼻,闷哼道?:
“你?觉得好便好。不要到时候又像歧山部?一样,要我来救你?。”
顾昔潮撩起眼皮,见今日她?的魂魄精神头不错,突然问?道?:
“你?今日做了什么?可好些了?”
沈今鸾满心想着云州战局和自己入京的谋划,此时回过神来,薄唇一抿,冷静地回道?:
“将军不是让我为你?熏衣么。”
她?今日确实装模作样,随手为他?熏了几件衣袍。
顾昔潮看了一眼榻上?摊着的袍衫,举步正往深处的斗柜走去。
沈今鸾心下一紧,魂魄飘得飞快,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想要拦着却无济于事。
男人抬臂撩开帘幕,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停住了。
而后,他?掉头往回走。正好与紧紧跟着他?的魂魄撞个满怀。
一人一鬼,显然都?不想靠近那一面斗柜。
沈今鸾眉头一蹙,也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样。
那一面密封的斗柜,定是藏了他?的什么秘密。她?不由挑眉道?:
“我好奇,这柜中是何物?竟被将军封存至此?”
贺芸娘的那一番话?后,她?疑心不灭,顾昔潮身上?任何一丝疑点她?都?不想放过。
顾昔潮面容平静无波,像是一滩沉寂已久的死水。
“将军不是说,你?我夫妻。那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她?凑过去,来到他?坚实的胸膛面前,雾气般的手指戳了戳他?心口,道?:
“难不成那柜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将军不让我看?”
男人终是缓缓抬眸望向她?,目光专注,暗影里的眼睫却在颤:
“这柜中,是我心上?人的旧物。”
“她?,素来不喜别人碰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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