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这小厮不知为何话都说不清,只是一直指着门外?那一顶金顶软轿,头?埋得很低。
傅明永毫无心思见客,不耐烦地问道: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轿中?无人应声。
傅明永想要径直上前?看个清楚,软轿四?面陌生的?高大侍卫却将?他拦住,不让他再近一步。
他一个趔趄,一名护卫伸手将?他扶住,他下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臂。
却发现这侍卫锦袍之下带着甲。
京都之中?,护卫能带甲的?……傅明永一下清醒过来,大惊失色,脊背发凉,下意识地躬身行礼。
他低垂的?视线里,只见轿中?之人衣袍拂动出一角五爪金龙的?袍角。
这一下,轮到傅明永颓然跌坐在地。
一刻之后,内院里被关了禁闭的?贺慧月,听到刚落下的?大铜锁被人打开。
一队身份不明的?陌生侍卫带着刺刀闯入她所在厢房,将?她和三郎通信的?信件全部抢走。
直到,她看到傅明永回来了。
屋外?电闪雷鸣,他抖如筛糠,面色煞白?,道:
“月娘,我允你去朔州,必要接回三郎。”
……
“十一娘,赵羡做的?法事成了。”
“京都传来消息,我们的?人都在上奏了。一下子那么多奏章,我们这桩冤案,就算有人想一直捂着也捂不住了。”
贺三郎赶来报信的?时候,沈今鸾还在破庙的?门槛上,枯坐一夜,一直对着炉上的?三炷香火发呆。
一夜以来,她起?身,想要马上跑去刺荆岭,找到那个人当面问个明白?,却又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起?起?伏伏,直至天明。
“十一娘,奇怪的?是,我姑母说他们快到朔州了。”贺三郎迟疑地望着收到的?信件,递给她看。
顾昔潮走之前?明明说过,京都不会来人接应他们回京了。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沈今鸾神思一动,忽然飘过去,去看那一封信件。
字里行间,倒是并无怪异之处。
她忽地垂首,嗅了嗅信件,闻到一丝极淡极淡的?气息。
沈今鸾神色倏然一变。
是龙涎香。
是她永不会忘记这一种浓烈而又残忍的?香息。
阴风忽地一吹,香炉的?火光猛烈地摇晃,“啪”一声爆开。信件在乱飞的?火星子中?化为一抔焦土。
“这封信不对。三郎,你姑母怕是出事了。我们另寻办法入京。”
沈今鸾心乱如麻,在房中?来回飘动,坐立难安。
她此时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顾昔潮。
他是不是早已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不让她和贺三郎联系京都贺家的?旧人?
可顾昔潮早已带兵出征,云州一战事关生死,她无法立刻向他寻求答案。
就算问了他也未必会直说。
一想起?他冷漠地制止她再为沈氏平反,又会想到男人情动难抑,却在她惧怕时收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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