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堂。”
“为什么??”顾昔潮面动?作一滞,色冷了下来。
沈今鸾艰难地牵起一丝笑,道:
“因为啊,我想要你去体会为人的苦乐。不止是为人子,为人弟,还有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伦之乐,人伦之苦。”
“因为,这才是人生。万千滋味都尝遍,不枉为人一生。”
可惜这一切,她却再也没机会体会了,所有美?好之事都来不及经历。
但她所不能的,她希望他可以。因为,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啊。
顾昔潮没有说话,却缓缓抬臂一把掀开了供桌上红布。
红布之下,毗邻她灵位的一座灵位缓缓露了出来。
即便他没有作声,沈今鸾看到那?一樽牌位,却骤然?明?白过来。
这是他为自己立下的牌位。
上面没有名姓,只?有生年。因为他孤儿而来,孤身而去。
十年生死,他一直在她的灵位旁,陪着她,无论生死。
“你的牌位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我。但……无论我今后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
顾昔潮一怔,劲臂收紧,攥着她的手?又加重几分。
沈今鸾的面颊摩挲着他宽大的掌心,轻声细语:
“性命何其宝贵。你不知?道,作为鬼魂,触不到,碰不着,天地万物和?我再无一丝关联,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她抬起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落下,唇角微微翘起: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的命可是我费劲心力救回来的。”
“所以啊,你要答应我,无论有多难,都要活下去,不可轻言放弃……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
顾昔潮抿唇不语,坚硬如铁的身体在颤抖。
这一生久经沙场,无数道白刃利箭,插入五脏六腑,都不曾让他这般痛煞一般颤抖,撕心裂肺。
自从她魂魄昏迷,无法与肉身相融,再看到她的肉身虚弱冰凉,他的心底像是有岩浆滚过,就地四处焚烧,一片荒芜。
“你这样?,我有杀心。”顾昔潮睁开眼,声音从喉头出来,又低又沉。
“你想杀谁?”沈今鸾一惊,支起了绵软的身子。
她忽想起喜宴上,邑都朝元泓拔刀的手?,顾昔潮隔了几息才去劝住。以他的身手?,不至于隔了那?么?久。
“你想杀元泓?”她声音发颤。
“不止。”
顾昔潮眸光黯淡,像是没有光的深渊。
“我想杀光所有害了你一生的人。”
祠堂陷入一片死寂,香火轻袅弥散,在男人腾起的杀气里逃之夭夭。
沈今鸾看着他,目光沉静,道:
“就算你杀了所有人,我能活过来吗?”
顾昔潮沉默,眸光幽邃沉黑,一身森冷之气。
沈今鸾继续道:
“害我的人,有我阿爹,有我亲族,或许,你也有一份,你都要全杀了吗?”
她摇摇头,缓缓地道:
“我觉得?,这世上的事,都是业障。”
“沈氏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只?诞育了两个女孩,最后还病死了一个。你可知?,这是何故?”
顾昔潮抬眸,茫然?的目光变得?锐利,起了杀意面上,风云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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