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潮,衣袖被适才大人打翻在地的药汁浸染成一片深色。
她茫然地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只被扼住后颈的食草动物,脊椎像是灌了冰水一样,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
良久,她听到了同伴的尖叫,她才反应过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额角一路流下。
盛夏的蝉还在持续不断地嘶鸣,角落里的香炉烟雾缭绕,熏香混杂着苦涩的药味。
事情的最后,目睹一切的侍女都在议论那个突然跑进来说了奇怪的话又突然跑出去的小姑娘,大人的病情却在她离开之后意外地归于平静,虽说不能算是变得健康了,但好歹不会危及性命。
被掀翻在地上的侍女脸上多了一道非常难看的疤痕,大人对她脸上的伤痕出乎意料地很在意,派人把她送到了麻仓叶王那里。
侍女不负期望地在大人的父亲面前见到了眉眼柔和气质儒雅的大阴阳师,还有那个突然跑进来又突然跑出去的小孩。
对方像只松鼠一样,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嘴角还沾着点心屑。
眉眼柔和的大阴阳师在看到侍女脸上难看的伤疤的时候,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进食的小姑娘,语气温和地开口。
“你处理事情没有处理干净,奈奈。”语气温和到让人无缘无故全身发寒。
侍女低着头,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麻仓叶王面前抬头直视他的。
“她要跑出来我也没办法嘛。”侍女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因为身高原因,眼角的余光恰好能看到她刚刚把点心咽下去的样子。
“嘛,不过总归有我的责任。”侍女察觉到她在靠近,脊梁无声无息地僵硬起来,无声的恐惧弥漫开来。
“你不用怕。”
侍女弯着腰的下巴,任由这个还没有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居高临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被毁掉,挺可惜的。”侍女看到了小姑娘被白色绷带缠起来的眼睛,声音无喜无悲,仿佛面前只是一捧尘土一般,无足轻重。
诡异的一天结束之后,第二天,侍女若无其事地开始进行日常的工作,侍奉主人、打扫卫生,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尖,说到兴头的时候,脸会泛红,一切都与之前的没有不一样,侍女还是做着重复的工作,脸也还是和前几天的脸一样,只是性子在那之后变得谨慎了一些。
唯一不同的是,大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阵子之后,就无事发生一样转移了注意力。
……
第二天早上的早饭很丰盛,除去不变的汤饭之外,还有炖菜和烤鱼,鱼是今天早上刚送来不久的新鲜食材,也是非常昂贵的食材。
厨房里做饭的式神在这几天似乎摸准了一点小姑娘喜欢甜口的食物,清理掉鱼的内脏之后,沿着脊背将整条鱼切开,置放在架子上烤,烤制的过程中刷上了蜂蜜,肉质鲜美,还带着蜂蜜的香甜。
结果导致小姑娘出门的时候,不负众望地吃撑了。
早饭过后,奈奈被麻仓叶王提溜到了阴阳寮,也就是麻仓叶王平时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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