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长分辨各种草药,并且不太擅长跟人交流,比起小小的药师,兄长则是典药寮数一数二的医师。
最近一段时间,兄弟两个人都非常的忙碌。出于好意,兄长打算把产屋敷家的长子的病治好,很多医师都在劝说他的兄长放弃,毕竟对方是几乎被所有人认定了是活不过二十岁的病秧子。
可是兄长不愿意放弃。
“那我只好奉陪到底啦。”医师笑了笑。
兄长忙着给病弱的产屋敷家长子问诊,调配药方,他则是忙着研究出兄长需要的药。
奈奈面不改色,一边听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扯犊子,一边干掉了第五碗饭。
小姑娘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对方的脸上,察觉到对方目光的药师面不改色地开口,“我脸上是沾了饭粒吗?”
小姑娘摇摇头,举起了干干净净的饭碗,“再来一碗。”
药师面不改色地接过了碗,给她盛饭去了。
奈奈咬着筷子,看着拿着空碗认认真真盛饭的人,心里嗤笑一声。
她信个鬼。
这人要是真的不擅长交流,她回去就喊麻仓叶王爸爸。
晚饭结束之后,奈奈挺着圆润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药师家的大门,对方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跟她告别。
回到麻仓府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星月的晖光泼洒到盘踞在京城周边的黑色山体,风里夹杂着冬日冷瑟的气息。
家里的米缸今天还是满的。
从外面回来的麻仓叶王挑了挑眉,“在外面吃饱了。”
小姑娘打了个响亮的嗝。
虎斑猫也跟着发出点声响来,不过比起对方狂野的打嗝声,猫咪的叫声柔软轻柔。
“有问题。”奈奈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宛若一条粘在锅底的咸鱼。
“的确有问题。”
麻仓叶王微笑,手撑在地板上,慢悠悠地在小姑娘旁边坐了下去,云雾一样柔软的宽大袖口瘫软在了地上。
坐在地板上的虎斑猫歪了歪脑袋,一跃而起,动作轻盈地越过咸鱼一样的小孩,跳到了两个人中间,有模有样地学着麻仓叶王做了下来。
奈奈摸了摸股宗的脑袋,小猫咪的脑袋柔软,猫咪的呼噜呼噜声柔软,轻飘飘的,好似夏季飘在天上的云。
那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打从见对方的第一面开始,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在心底滋生开来,靠的越近,越强烈。
尤其是额头上的缝合线,怎么瞧都不对劲。
奈奈砸吧砸吧嘴儿,“你见过额头上有缝合线的人吗?”
麻仓叶王笑了笑,“没有。”
“他说是因为去年脑袋磕在石头上磕破了,伤好了之后就留了条疤。”奈奈撅着嘴巴。
她信个鬼,这人嘴巴没一句实话的,脑袋磕着了能磕出这么长一条疤?你怎么不说是半个脑壳都飞出去了呢?
“在这个京城里,奇怪的事情很多。”麻仓叶王说,“因为这里的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欲望。”
那些欲望都见不得人。
屋檐下垂落的御帘在地板上打下片片阴影,星光清澈如泉水,泼瓢似的撒在地板上。
“你不累吗?这么多的脏东西。”奈奈开口。
麻仓叶王笑了笑,“有点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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