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信任的人,长穗自然也信。
所以当张伯仁打开一只小香囊,让长穗低头轻嗅时,长穗没有丝毫犹豫。
是极为浓郁的花香,似混合了上百种花草,香气浓郁到刺鼻,吸入口鼻的刹那,无形的痛感像是打了几个寒颤,从她的骨髓中爬出四散逃离。
“这是……”随着痛感逐渐消失,长穗找回了理智。看着张老手中小小的香囊,她迟疑发问:“薄情夜的解药?”
张伯仁点了点头,有些愧疚道:“孩子,让你受苦了。”
长穗摇头,只是疑惑,“慕厌雪怎会让您来?”
朝中谁人不知,张老是帝王亲信,慕厌雪在南荣身任重职更不可能不知,选张老来送解药,是生怕张老不会把香囊给她救她出去吗?
“他是不是为难您了……”
长穗心中一紧,扒着铁栏急道:“宫中现在是什么情况?南荣朝局现在是谁在把持?边城那边又如何了,慕厌雪他……他是不是豫南王的同谋?”
“没有,没有……”张老连连摇头,“公子没有为难我,他斩杀了豫南王,平了叛军之乱稳下了朝局。现在北凉那边也已退军,边城保下了。”
长穗心中一松,这是她入狱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连忙追问:“那您可有皇兄的下落?”
没有了豫南王叛军的阻拦,帝王亲卫定能护着桓凌安全出城吧。
张老的声音顿住,浑浊的双目中沾染了太多情绪,许久后他才摇头,“没有陛下的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长穗试图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怔愣中,张老叹息着道:“公子决定明日将您凌迟处死,殿下,您真的不悔吗?”
原来,明日就可以解脱了。
“我……”长穗正要回答,忽然后知后觉出哪里不太对劲,语调猛地一转,“您唤慕厌雪什么?”
张伯仁愣住。
长穗紧紧盯着他,颤动的长睫下是满目的惊恐不解,说出的每个字都是自我怀疑,“您唤他……公子?”
长穗听过有人唤慕厌雪为驸马,听到有人唤他慕大人,“公子”二字,她只从知柏和鬼面人口中听到过。所以,“你是慕厌雪的人。”
张伯仁沉默立在牢门外,没有反驳。
不反驳,便是默认了。
“为什么。”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如此……”一步步后退,长穗软着腿跪坐在地,至今不敢相信,“您背叛了皇兄。”
桓凌那么信任他,信任他的为人信任他的医术,所以当发现自己患了咳症命不久矣时,他没有再另寻医师,续命的药方也只用张伯仁写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心中涌现巨大的恐慌,长穗迫切需要一个答案,“你是从什么时候背叛皇兄的。”
“你说话啊!!”
“张大人,你为什么要背叛皇兄。”
张伯仁脸皮颤抖,噗通跪倒在地,“是我……对不起陛下。”
其实谈不上背叛,因为张伯仁本就是北凉慕氏的旁支,年少时犯下大错,隐姓埋名以孤儿的身份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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