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椅子上,她仰面看上天上月亮,看着它慢慢地升到了最高处。
子时了。
遽然间,小院外呜呜地刮起了阴凉的风。
一个如诉如泣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公子,请救救我。”
果然如此!
宝珠一跃而起,边走边卷起了两只袖子,待走到门口,她猛地打开院门,与门口那长着十只眼睛三张嘴的女子对上了眼。
“救救你?”
宝珠歪了歪头,一拳捣中了那女子十只眼睛里的一只,噗的一声,将女子的头打了个对穿。
女子尖叫一声,连忙把自己的头从宝珠手上拔了出来,甩着长长的舌头,慌不择路地往村里飘去。
宝珠哼了一声,跟了上来,从后头揪住她的长舌头,遛狗似得与这被打穿了脑子的女子一块儿飘着。
这一会儿功夫,女子领着宝珠来到了村里头那颗老槐树下,她向前一扑,瞬间消失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中。
宝珠没有拉住,眼睁睁地看着十眼女与老槐树融为一体。
难道是老槐树成了精,化身成十眼女?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这颗不知多少年岁,十分高大茂盛的树。
村里头家家户户门前的银茯苓花极大的影响了宝珠,让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老槐树中的隐秘。
宝珠绕着老槐树走了许多圈,想要再抓到十眼女。
可惜,十眼女并未再次出现,反而是旁边村民家中的鹅听到了动静,又开始大叫。
眼见一只鹅将要吵醒一村狗,宝珠大恨,回想上一回,似乎也是这只鹅先叫的,她气得钻进了这户人家的院子中,想要与它比划比划。
这户人家的大鹅张开双翅,正昂首挺胸地大叫着,不防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出现,伸手便捏住了它的嘴,鹅叫声戛然而止。
大鹅愣在原地。
宝珠冷哼一声,握住大鹅的长嘴上下左右摇晃,低声骂道:“让你声音大。”
大鹅被晃得头晕目眩,只能勉强扑棱翅膀维持身体平衡。
两只小东西在院中这一番闹腾,自然惊动了屋主,一头白发的老媪举起油灯,颤颤巍巍地推开门,伸出头看向院中。
院子里头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家大鹅晕头转向的,原地扑棱着翅膀转圈。
老媪左右看着,虽然院子里风平浪静,却没有回屋。
一双皱巴巴的手举着油灯,她缓缓地从屋内走到了院里。
在她家的院子里,一抬头便能看到老槐树,这位即便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白发也纹丝不乱的老妇人,听着风吹过树梢的轻响,良久地站定在院中。
她沉默地抬头望着老槐树。
过了好一会儿,老媪才低下头,如同来时一般,慢吞吞地回到了屋里。
在她关上门前,伏在院墙上的宝珠看到了堂屋里头供奉着的两个牌位。
是她的丈夫与女儿。
有一些不对,可宝珠说不出来是哪里。
找不到十眼女,宝珠偃旗息鼓地飘回了李挚家。
李挚仍在熟睡。
宝珠小心地上前,细细嗅着他的面孔。
倏地,她睁大了眼,似乎闻到了什么。
是淡淡的、怨毒的恶意,它们在李挚的眼中徘徊,试图钻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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