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不仅仅是用他困住天魔残魂,他们希望天魔能在他体内复生,能与他彻底相融。”
“为什么……”
“因为他们早有准备,他们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种血毒,那种毒,会让他的灵力无法抵御血海侵蚀。”鹿临溪沉声说道,“他万中无一的体质,加上天界施加的封印,能让天魔残魂无法离开他的身体。而他体内的那种血毒,会让他的身体极其畏惧血海之水。天界早就想好了,只要天魔于他体内复生,他们便可催动一场足以吞没一切的海啸,将他与天魔一同淹没……”
“……”
“如果成功了,天魔便会与他同死……就算失败了,天魔也必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以复生。”
“……”
“世人只知天道预言谢无舟终将灭世,却没人知道他曾被囚于尸山一千七百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着逃离了那里,又是怎么凭着一己之力,封印了天魔残魂五千多年!”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在他成为谢无舟之前,还有另一个身份——承渊之子,景澄。”
“古神承渊,为护三界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可他唯一的儿子,却被选做了注定要被摧毁的天魔容器,像扔垃圾似的,扔进了那个他拼死一战的古战场。”鹿临溪话到此处,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开始颤抖,“而他的妻子,只是因为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被安上了未知的罪名,死于雷刑之下……”
她看着浮云,看着那双眼里藏不住的错愕,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如果是你,你能视若无睹吗?”
第77章
鹿临溪知道,这些话空口无凭,旁人很难相信。
浮云愿意坐在这里,听她把这些话说完,无论多么不愿相信,都没有打断过哪怕一句,已经对她交付了太多的信任。
她看见了浮云眼底的挣扎,看见了挣扎背后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只低下头来,将那本古旧的书卷幻入掌中,沉默而又无比郑重地递交到浮云手里。
“这是我从琅嬛阁顶层带出来的。”鹿临溪双手轻覆在浮云握住书卷的指尖,轻声把话说了下去,“我不知道这是哪位仙人记录下的过往,但琅嬛阁中藏书万千,并不是什么书卷都能被放入七层以上的禁地,写下它的人有资格把它放入那里,想来身份不低。也许有人能认出他的字迹,又或者琅嬛阁里还有相似的字迹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只要你愿意调查,一定能寻到写下这一切的人——我敢以性命起誓,这绝不是我伪造的。”
浮云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古卷,摇摆不定的心绪在挣扎迟疑中一点一点冷静了下来。
哪怕琅嬛阁中藏书皆有灵力护持,它的陈旧也已肉眼可见。
鹿临溪松开了她的双手,静静凝望着她,似在期待着什么。
古卷缓缓展开,她的目光也随那卷中字句明明暗暗。
冰冷的字迹,记录着几近残忍的过往。
鹿临溪伴着浮云缓缓移动的目光,又一次看见了它们。
谢无舟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闭上双眼,放沉了呼吸。
浮云看了很久,眼底的困惑与诧异,一寸一寸变作了不知所措。
鹿临溪:“天界选择将他牺牲,他在尸山受尽折磨,直到最后逃离那里,都不曾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原本毫不相干却又有着相似骄傲的两个人,只在一夜之间便走向了光与影的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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