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这场宴会继续办了下去,所有人都努力装出了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天帝虽是失了些许面子,但也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无论当年真相如何,承渊之子景澄都是自己执意叛离天界的,等到天魔消散之时,无论天界如何对他,都算得上师出有名。
鹿临溪本以为谢无舟会衣袖一挥,在众人目光之中潇洒地转身离去,可他竟然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了下来。
她愣了一会儿,蹲下身子凑至他的耳畔,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我们不走吗?”
谢无舟只是笑了笑:“你多吃点。”
鹿临溪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有人这样啊,那么多双不友善的眼睛往这盯着,一个个恨不得过了明日便将他生吞活剥,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想让她多吃一点。
吃什么吃,胃口早被某些老东西倒没了!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吃了,拉着谢无舟起身走出了那压抑的大殿。
来时好辛苦才爬上来的长长阶梯,走时只是用了一个术法,便已大摇大摆来到阶梯之下。
鹿临溪回头看了一眼那金光笼罩下的辉煌宫殿,一时咬了咬牙,忍不住“呸”了一声,扭头走在了谢无舟的前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老东西要不是沈遗墨的亲爹,我举双手支持你直接杀了他!我看见他就来气,他装什么装啊,虚伪得我要吐了!”她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要我说,他才不配和你平起平坐,他就该被你揍得像狗一样,爬在地上求饶!”
鹿临溪大声说着,旁侧路过的仙侍虽不知她在说谁,却都向这边投来了惶恐而又诧异的眼神。
这一道道目光,让她下意识压低了音量:“总之太可恶了,我恨不能把他丢进血海里!”
谢无舟见她这般气呼呼,又怂兮兮的模样,一时不由失笑。
“你别为了我委屈自己,东西再好吃,也要心情好,吃起来才会更香的!”鹿临溪边走边说,“再说了,那些东西于你修行无益,我一个人吃总觉得缺点意思!”
“我不委屈。”谢无舟解释道。
“那些迂腐的神仙没一个讲道理的,他们想废了你的修为,还觉得那是一种恩赐,你不接着就是不识抬举!”鹿临溪皱眉问道,“你这都不委屈?”
谢无舟:“习惯了。”
鹿临溪:“……”
是啊,习惯了。
无非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早该习以为常。
当年一则天道预言,让他背负了那么多年灭世魔头的骂名,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他也依旧被当作自甘堕落之人。
谢无舟一早便知晓了当年真相,可他摆脱天魔的计划曾经铺得那么大,却不曾有一星半点是为揭露真相铺陈的。
他一直都明白,偏见是这世上最难消除的东西。
若非如此,玉山之上那只蝶妖也不会以那么决绝而又极端的方式倾诉世间的不公。
那么谢无舟呢?
他是否也曾厌恶过这样的不公,也曾在意过旁人的误解,只是后来习惯了、清楚了、明白了,这一切就算执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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