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短须已经长了出来,他人到中年,留了胡子,带了帽子,乍一看上去,跟莫狸就没那么相像的让人侧目了。
林如海听到了这话,对王玥笑道:“说来,正月初八那天,林某跟兄台曾在官道上狭路相逢,林某还曾向王兄道喜,如今咱们竟能坐在一起庆贺佳儿生辰,可不正是缘分匪浅?”
王玥:......
王玥有些黑脸,狭路相逢,什么狭路相逢,这词是这样用的吗?旗鼓相当才能狭路相逢,姓林的拿什么跟他比?他这是名正言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竞争好吧?还狭路相逢呢,这姓林的是在想屁吃!
经林如海一提醒,他立马想起了那个半遮半掩躲在轿子里跟他道喜的人,难怪他当时觉着那人有些面善,当时未曾多想,如今看来,真是造孽。
莫青鸾在桌下拉拉他的袖子,王玥脸色好了些,他对众人道:“林大人说的是,非缘分不能让我等聚在一起庆贺我儿生辰!不过,他小孩子家家的,过不过生辰的倒也无所谓,只是我等俗世凡人,却难得这样齐聚共饮,畅所开怀,来来来,为今日难得春色,咱们共同举杯!”
众人喝过一轮之后,林如海又对莫青鸾道:“岁月匆匆二十载,莫妹妹,没成想,咱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
鸦雀无声不足以形容此刻场景,在座大人尽量自然的看向莫青鸾的方向,小孩子也被勒令乖乖的,此时,透过花叶照下来的阳光更加明亮,似乎连吹过来的清风都柔和了几分。
王玥漫不经心的盯着林如海,脸上那一直挂在脸上的柔和散去,此时,他那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上去更加锋利起来。
莫磐慢慢捏紧了拳头。
莫青鸾像是分离多年的老友乍然重逢一般,唏嘘道:“谁说不是呢?想当年,我们莫、吴两家落魄的连给家中长辈买棺材板的钱都没了,还是林老夫人他老人家慈悲仁善,给了我十两银子,好歹将长辈们好好安葬了。”
吴大舅也感慨万千的接口道:“谁说不是呢?那个时候我才十来岁,不比双胞胎大多少,当年,家姐将银子带回来的时候,家祖父还骂了家姐,说她无功不受禄,乱收人银子,她小小女孩儿拿什么去还?非让她把银子还回去,我帮家姐说话,还被揍了屁股呢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道,原来两家竟有这般情分,怪不得,林如海能来莫家给莫家小子过生辰呢,原来他们三家本就交情匪浅,如今能在扬州城里重逢,自然要来喝几杯水酒的,破案了破案了!
林如海也笑道:“说什么回报?家母原本就是怜贫惜弱不求回报的老人儿,她老人家在天有灵,若是知道我索恩求报的行径,焉知她老人家夜里不会来林某梦中教训我?”
他这话说的众人想起自家母亲教训自己的样子,都心照不宣的哈哈打趣起来:“是极是极,老人家的善行还是不能辜负的。”
吴大舅笑的最大声,他对林如海道:“等我稍有起色之后,曾去林府给林老夫人磕头。不过,那时候林兄早已高官厚禄,老夫人也随林兄任上,如今,倒是再也无缘得见了。”
林如海默然不语,到底没有把他母亲临终都在念叨子嗣的事说出来。他只道:“这有什么?天不假年,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都住在一个城里,等到明年清明,吴兄弟到她老人家坟头上敬上一杯水酒,就算面见她老人家了。”
吴大舅斩钉截铁道:“定去叩拜!”
林如海没明说卖身的事,毕竟,莫青鸾早在她答应林老夫人的那刻起,她就拿到了卖身契,算是良民。他也不说‘回报’,更不谈子嗣,那就是释放友好信号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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