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之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就有些感同深受了。
换位思考,他要是处在林如海的位置,他会做何种选择?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他是否能放下骄傲与身段,来‘求’一个本来就应该是自己人的人?
他想,林如海拿他应该是很没办法的。在他表现抗拒的时候,林如海若是表现的太亲近了,怕惹他厌烦,怕将他推的更远。要是相处的太远了,更不行,怕他心生怨恨,怕他误会自己不将他们兄弟放在心上,怕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感情牵绊。只有像是放风筝一样,松的时候紧一紧,比如玉葫芦事件,紧的时候松一松,比如上次刺杀事件,又要时不时的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让他不要忘了自己的存在,比如,他那一篇篇被认真批改过的文章......
想到这些,莫磐不由笑出声来。
林如海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向他请求延请徐嬷嬷一事有什么要他好笑的。
莫磐语中仍带笑意,对他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了孔圣人说过的一句话。”
林如海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莫磐轻咳一声,诵朗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林大人,您说,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林如海先是惊诧,后是莞尔,接着又收敛了神色,轻声回道:“心之所向,情之所系,不敢草率,磐儿,你心中,莫要怪我就好。”
莫磐叹息道:“怪你什么?这就是一笔糊涂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怎么都算不清的。罢了,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等生产那天,我会带着徐嬷嬷去的,只是,还是那句话,生死由天,从来不为人力所动,要是有什么损伤或者不好,我们可是不会认的。”
林如海轻笑道:“你放心,我都知道的,生死之事,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莫磐点头,姑且相信他。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以往,这个时候莫磐就会主动送客或者告辞了,现在嘛,他就有些好奇的想知道林如海会说些什么。
林如海轻咳一声,对莫磐道:“听说此次你考了第六十七名?名次挺靠前的。”
莫磐忍不住笑道:“侥幸而已,太爷说我要是下一科再考,名次还能靠前一些,他老人家嫌我太心急,名次这样靠后,丢了他老人家的脸呢。”
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年,林如海真心笑道:“少年天才,已经很是不凡了。苏省可是不缺才子,也不缺努力的人,你能在他们之中脱颖而出,足见你的天资跟毅力都不逊于他人,假以时日,一甲可期。”
莫磐嘟囔道:“所有人都这样说。可是,我自己人知道自家事,唉,我对读四书五经没意见,但根据四书五经做八股文,就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现在,我就是靠一口气撑着,我总觉着,要是托的时间久了,我这股心气下去了,别说什么一甲了,就是二甲三甲,可能都很难再难考中了。”
林如海皱眉道:“只要将四书五经烂熟于胸,找到截搭的出处,就不难解题,我见你解题思路灵变,用典也还可以,怎的就这样没信心?”
莫磐苦着脸道:“你也说了是烂熟于胸,要说黄老之道,甚至是佛家经书典藏,你要我倒背如流都可以,唯有这四书五经,我是近几年才研读起来的,虽然面上四书五经就这么几本书,总共这么几万字,背起来也容易,但这里面涉及的典故和拓展,可就不是几本书几个月就能学清楚的。唉,我要是有猫儿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好了,要是让他去科考,定是能如你们所期望的那般,下上功夫就可争一甲,我嘛,就算了吧。”
黄老之术,林如海心中一颤,将泛起的酸意压下去,他劝慰道:“你才读几年就能有现下的成绩,在我看来,你的资质还要更高一筹。有的人会读书,但并不会将所学用出来,白费功夫。你不一样,我读你的文章,旁征博引,无所不包,竟是将七分所学用了八分出来,这样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莫磐被夸的笑颜逐开,他仍旧谦虚道:“没有你说的这样玄乎,就是天马行空的瞎写罢了,对了,我总觉着典故词句不够用的,你可有好的建议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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