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云点点头,
“没错。
当时挑中了陆少侠,哪知他不依,后来眼见这一路尚算安全,我也就作罢,未再提及此事。”
“其实就算没有陆客卿,娘子也还有我。”
某些隐伏心底已久的滋想,就这么话赶话间道了出来,脱口而出的瞬间,裘栋又惊觉如此不妥,只得支支吾吾地往回周全。
“我的意思是,其实娘子之前考虑得没有错,昨夜若能有人在你房门外守着,也断乎不至于如此。”
裘栋心跳如鼓,鼓起莫大的勇气,自荐道,“陆客卿庶务繁多,许是抽不开身,可如若娘子不嫌弃,我裘栋愿在这一路为娘子保驾护航。
我虽比不得陆客卿武功高强,可武艺在一众镖师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若遇上何事,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必护得娘子周全,娘子倘若觉得我还堪用,便随时同我说一声,我与马镖头请示过后,便可立即在娘子身侧伴驾。”
说罢。
裘栋甚至都不敢听她的答案,就略带别扭地转身离去,徐温云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觉得这人倒也有几分可爱,不禁垂头嫣然一笑。
而这一切,尽数都落在了不远处的陆煜眼中。
他莫名有些不爽,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置喙些什么,只眸光骤沉,别过脸,踏马绝尘而去。
徐温云带着阿燕上了马车,人才刚坐定,就望见车内的多了好些鲜脆樱红的野果,她眸光微亮,心中带着些许期盼问道,“这果子是哪来的?”
可惜车帷外的车夫,没有报出那个她想听的名字。
“是方才夫人与众人说话的功夫,那个襄阳郡守的七女儿,姜盼儿送来的,她只道给夫人压惊,扔下果子就跑了,小的见它无毒,便留了下来。”
接连几日,徐温云都寻了各种由头,给众女眷加餐添食,姜盼儿的境况改善了不少,她撩起车帷远远望去,只见那姑娘瞧着还是干瘪瘦弱,眸光却异常有神,瞧着精神了不少。
难得这孩子还懂得感恩报答。
阿燕看出了她脸上的失落,不禁在旁暗暗担忧。
“夫人,咱费了这么多周章,可陆少侠态度却未有丝毫改变,就连姜盼儿都晓得摘些果子给夫人压惊,可那人从昨夜到现在,却一句话都没有,瞧着也忒冷血了些。
今天就是毒发之日,奴婢实在有些担心……”
其实若说改变,那也是有的。
许是因为昨夜马镖头的托付,行在路上时,他靠得没有前几日远,策马的身影时快时慢,只在徐温云的车架前后晃荡……但也仅此而已了。
担心也是无用,眼下一切都不在徐温云掌控之中。
她不知今夜会下榻何处。
也不知会何时毒发。
亦不知毒发时陆煜是否会来。
……
说不定下个瞬间,在此狭仄的车架上,她忽就毒发失控,行迹疯魔了,光想想那场景,都觉得没脸见人。
徐温云着实犹热锅上的蚂蚁般,狠狠急了一番,可当这所有未知齐齐涌来,忽就多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释然,再坏又能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警醒起来!”
随着老马头一声吆喝,镖队驶入了蛮莽山中最危险的地界。
蛮莽山地理位置特殊,属于州界交际的三不管地段,山脉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头,此处人烟稀少,进出不易,土壤也不适合作物,除了打猎以外,唯一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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