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镖头唬着脸,拿出了刑侦探案的专业精神,继续煞有其事道。
“据我所知,这位许知州亦是衡州人?,与那周娘子乃是同?乡,且瞧这二?人?差不了几岁,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嗳,这可不就?是他乡遇故知,破镜重圆的戏码么?”
裘栋越听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很是颓丧,不禁朝陆煜投去同?命相连的眸光。
“若当真如此,你我或都没戏了。
人?家可是走仕途出来的读书人?,二?十三岁的五品,开朝以?来都没几个,又岂是我等出身草寇的莽汉比得上的?”
马镖头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良禽择木而栖。
做为个丧夫寡妇,又还能指望嫁个什么如意郎君?若我是那周娘子,遇上个许复洲如此有才干又念旧情?的,干脆直接洗手嫁与他做妾!知州独妾,已是很了不得了,若再生个一儿半女,何愁没有出路……”
裘栋沉阖上眼,深叹了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若当真如此,我又岂能阻了周娘子前程?陆客卿,终究是你我二?人?配不上她。”
一个蓄意挑拨。
一个消沉丧气?。
二?人?一唱一和,原还想再唏嘘着说叨几句,眼角骤然瞥见明晃晃的白光闪过,忙靠着习武的直觉偏身躲过,定?睛一瞧,原是把利刃将将擦着面门砍下。
方才不语的男人?,利落收刀入刃,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
“吵。”
这俨然是收了力道,否则哪儿还能容他们?站着喘气??二?人?额间沁汗,对视一眼,眸光中尽是惊骇,只默契噤声,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
这头。
湖心亭中,石桌两侧,许复洲与徐温云相对而坐,泡好的茶水腾然冉升,氤氲了彼此的面容。
许复洲的眸光定?落在她脸上,不舍挪开半瞬,细细端详,好似要将其深记入骨。
“时光荏苒,你我上次这般坐在一处喝茶,还是四?年前入京赶考时,你来为我送行……云儿,这些?年郑明存待你如何?你过得可还好么?”
徐温云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也不欲与他去扯那些?旧事,只牵起嘴角笑笑。
“……劳你挂心,我很好。”
可就?是平淡的一句,忽就?让许复洲激动起来。
“莫非在我面前,你也要粉饰太平?荣国公府的车队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过岳州,我还特意在高处目送,想着或许能望见你一两眼……可你人?现却在此处,他郑明存若当真对你好,岂会丢下你独自一人?,同?那些?来路不明的镖师们?在一处?”
。
徐温云沉默半瞬,硬着头皮解释道,
“并非是他扔下我不管,不过是路上出了些?岔子,我耽误了行程……”
“你还要瞒我?
哪怕在徐家做庶女受嫡母打压时,你也从来都是满眼笑意,欢乐如鸟雀般,可你嫁入郑家三年,我在雅集宴饮拢共见过你五次。
你一次比一次消沉,一次比一次沉寂,仿若带了面具般,笑意从未达过眼底……你在郑家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变成那样??你可知我瞧见了有多心疼?”
徐温云原以?为自己佯装得很好,毕竟她连最亲近的弟妹都瞒过去了,可许复洲却只一眼,就?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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