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何宁并未避讳,被洒扫的丫鬟听了,传到了徐温云耳中,她也只是笑笑,并未同何宁计较。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父母双亲俱在的情况下,确实是没有离家投奔姐姐的道理的,被人说几?句嘴也是应当应分的。
门?房传信来,道徐家的车架已到城门?口了,徐温云闻言,立即带上阿燕去偏门?处等着。
约莫过?了两刻钟,远远就瞧见列车队缓缓行来……
徐绍与徐温珍都是沉稳谨慎的性子,坐在车架上远远望见徐温云,也只是眸底透着喜悦与欢欣,心中也有对公爵府宅的惊奇,并没有把情绪太?过?外?放。
反而是素日未与徐温云说过?几?句话的徐温岚,撩起车前的帷幔,朝她热情挥舞着手,“二姐!”
阿燕见状撇撇嘴,暗自嘀咕了句,
“瞧三姑娘这样儿,没得让旁人以为,她才是夫人的亲妹妹呢。”
收到父亲来信,道徐温岚也要哭闹着跟来京城时,徐温云心中是不愿的,可父亲信上又说,终究是一家子骨肉云云,岚儿已经改了性子云云……
想当年出嫁时,不管是充场面也好?,真心为她着想也罢,父亲确确实实出血,打发了她笔不菲的嫁妆。因着这点,徐温云也不好?驳了父亲的面子,终究还是松了口。
偏门?处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待三人下了车架,见礼问安,寒暄了番之后,就被仆婢们?簇拥着朝卉芳院走去。
膳食是掐准了时间?,早就摆好?了的,热气腾腾的精致菜肴摆了一桌子,四人坐在八仙桌前,终于?能好?好?说会子话。
徐温云有些怜爱看向胞妹,
“你本就身子不好,又舟车劳顿了一路,瘦得都没个人形,瞧这下巴尖得,实在怪让人心疼。”
徐温珍态生两靥之愁,行走坐落之间?,确有些弱柳扶风之状,此时她苍白的面容上,只淡着脸笑笑,
“……饶是路上再颠簸,一想到能马上见到二姐,及即将出世的小外?甥,我就什么?都好?了。”
静坐在一侧的徐绍,清矍俊秀,眉清目秀中带了抹英气,通身都有种?雨后嫩竹般的清新?。
他道,
“二姐如今身子重,要千万般小心才是,今日风大,二姐方才合该留在院中等我们?的。”
就连徐温岚也笑道,
“可不是?父亲听说二姐有喜了,高兴得去庙观中,撒了三五千的铜钱布施祈福呢,在临行前也是对我面提耳命,让我来了京城之后,切不可惹二姐生气。”
在徐温云印象中,徐温岚并不是个安分的性子,以往在内宅中,常常仗着嫡女的身份及罗氏的宠爱,因着三瓜两枣见天滋事。
可或是长了几?岁,现下又是特来京城投奔她,所?以现在瞧着,徐温岚倒没有以往张牙舞爪的样子。
这样家人齐聚的温馨时候,徐温云不愿去纠结那些过?往的龃龉,只要徐温岚在府中莫要惹出事端,容她小住上两月,也并非不可。
“这赶路的疲乏,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早就命人备好?了热水,待用过?膳后,你们?就先去沐浴更衣,好?好?先睡上一觉。”
香酥羊排。
青铜烤炉鸡肉串。
南岳古法?金小豚。
宝鼎御馔鳖裙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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