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远去。
借种求子这件事儿, 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可徐温云她压根没有片刻感到安宁过。
尤其今日,那丽妃娘娘的乍然出现,更是愈发让人心慌意乱。
徐温云晓得人心易变,事过境迁的道理?。或许姜姣丽以前?确实对她心怀感恩之心,现在也未曾变, 可以后呢?
身在后宫, 处于朝堂,指不定今后有必要?时, 姜姣丽就会将此事翻查出来,以此逼迫她, 甚至逼迫容国?公府做些不情愿之事。
可方?才那样的情形下,她又能如何?现在唯一能够期盼的, 便是姜姣丽心中还能惦念着那几分?恩情,各自?相安, 莫要?搅扰。
徐温云心中有些不安,指尖下意识朝腰间那枚玉玦探去……谁知竟探了个?空?
徐温云脸色微变。
又在腰腿处探摸翻找了番,确实没能找见, 这才意识到,或许是方?才跟着那女使去临华宫时, 走得太急太快, 衣幅摆动间, 将那玉玦掉落在了宫中。
……那是陆煜留给她,为数不多的物件儿, 它?见不得光,掉了也不能找,更何况还是掉在宫中,为避免麻烦,就更加不能去寻了。
徐温云心中一阵可惜,她原还想着,今后待辰哥儿长大成人后,她便将所?有实情全盘托出,再将他生父的物件,交到孩子手上。
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
回到涛竹院中。
辰哥儿一见了她,就撒开丫子,扑在了她诰命夫人的厚重制服上,手臂圈住她的膝盖,观察她一番后,小圆眼睛轱辘转转……
“母亲怎得不高兴?”
徐温云蹲下身来,扯扯嘴皮笑笑,
“没有不高兴。
母亲看到辰哥儿,心中欢喜得很。”
孩子的心思最?为透亮,尤其辰哥儿是个?格外聪慧的,他摇了摇小脑袋,格外认真道。
“母亲就是不高兴。
不止现在,平日里也很少高兴,尤其父亲在的时候,母亲就更不高兴了。”
徐温云苦笑一番,抬手轻抚了抚辰哥儿的头顶,带了些解释的意味,
“并没有,辰哥儿错想了。”
辰哥儿并未揪着此事不放,而是又歪了歪头。
“也就舅父中状元那日,母亲笑得最?开心。若是辰儿以后也考中状元,母亲是不是日日就能那么开心了?”
徐温云亲他可爱的面颊,点点头,
“是。
若我辰哥儿也考中了状元,那母亲今后笑得日日都合不拢嘴。”
辰哥儿闻言,可爱软萌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认真严肃的神情。显然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郑重点了点头。
晚上。
郑明存回来了。
抬腿就跨入正房,将那包用油纸精致裹好,打着如意绳结的糕点,放在了正房的置桌上。
“喏,如意坊的栗子糕。
正是应季,很受京中女眷们?的喜欢,就是每日只限量五十份,难买得很。我估摸着你应当爱吃,寻人托关系才咂摸来了这一小袋,你待会儿尝尝。”
徐温云垂下眼睫,依旧是那副应对金主的恭谨模样。
“多谢郎主。
郎主平日事多,委实不必费心在后院中,如若馋了,我遣阿燕多出去买几趟,总是能买着的。”
“下人买来的,那叫差事。
而我亲自?为你咂摸来的,这叫心意,夫人不会连这都需我来教你吧?”
郑明存浑然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哪怕是这么膈应着相处又如何?只要?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和?美?的一家?,如此就够了。
“今日入宫,没出什么差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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