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脸上流露出些?难堪的神色,别过脸,连连后退数步。
“皇上请自重!
以?往种种,都是待字闺中时的荒唐行迹,臣妇当时确是有所欺瞒,皇上要杀要剐都可以?,但臣妇如今已?嫁作人妻,万万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还望皇上注重言行,莫要冤辱臣妇清白?。”
眼?见她竟还在狡辩,李秉稹心中怒火愈发添了几重,眸色骤冷,带着森然的杀气,厉声喝问道。
“劝你少在朕面前做出这幅贞洁烈妇的模样!清白??你有何清白?可言?你当真以?为那番拙劣的说辞,能蒙蔽欺瞒得了朕么?”
李秉稹越想越生气,通身都散发着戾气,深沉如墨的眸光中,掀起波涛万丈。
“你并非郑明存成亲三年的续弦,而?是实实在在明媒正娶,拜堂七年的嫡妻!
早在四?年前于镖队中相遇时,你就已?为人妇,却红杏出墙,与朕勾缠,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是也不是?”
徐温云浑身僵直,掀起那双剪水秋瞳,直直对上了他雷霆万钧,沉冷万分的眼?。
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却终究还是暴露了……也是,郑明存就算思虑得再周全,却终究也不是手眼?通了天,哪里?经得起皇上地毯式的盘查。
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捱过这七八天,已?算得上久了。
徐温云认命似得缓缓阖上眼?。
她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栗,脸上也是行将就木的凄楚与绝望,涩着嗓子道。
“……皇上说得没错。
都是臣妇不守妇道,水性扬花……一切都是臣妇的错,如臣妾此等巧舌如簧,居心叵测的毒妇,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如若皇上现下赐下一杯毒酒,臣妇必仰脖饮尽,绝无二话。”
李秉稹的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带着猩红,错综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咬着牙根挤出一句。
“你自是该死。
可死之前,总要向朕解释清楚,为何你与他成亲三年,那时臂上却还有守宫砂?”
果然。
皇上终究还是对她动了杀心。
现仅仅查出她当年是人妻,就已?是受不了,若再得知?借种求子的真相,那通家老?小哪里?还有活路?
“嫁入容国公府前,臣妾母亲方才亡故,哪知?她老?人家前脚刚走,夫君后脚就上门提亲,父亲不愿失去?这门上好的婚事,就忙不迭将臣妇嫁了过去?。”
徐温云顿了顿,咬咬牙继续道。
“臣妇的夫君,是个极体贴之人。
洞房花烛夜,夫君感念我一片孝心,所以?答应三年后再圆房,可谁知?在他上京赴任前,我们夫妇二人大吵一架,我负气出走……后来就遇上了皇上。”
李秉稹仿佛就像在听天方夜谭。
哂笑一声,眸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惕厉落在她脸上,挑着眼?尾,带着调侃唏嘘道。
“你接下来该不会说……
后来他得知?了你我之间的种种,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原谅了你,心甘情愿顶着绿帽子,疏通人脉为你遮掩,继续与你夫妻恩爱吧?”
徐温云听他说了这番话,合该自惭形秽的,可他这戏谑的语气落入耳中,莫名却又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梗着脖子。
“莫非有何不可么?
凭何只有女娘容忍郎君纳通房妾室,郎君就不能允许女娘行差踏错半步?
夫君他知?我并非放荡之人,不过是遭贼人戕害,中了那醉春碎魂丹,为保性命,所以?才失了清白?……而?且,而?且我不是并未与你私奔,收心归家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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