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辽东依旧很冷,地里的野菜都没长出叶子来,谢瞻只好挖了?些野菜根,带上鸡鱼,方?满载而归。
眼见纱布最后一层都透出了?血色,沈棠宁吸着?气小心拆开包扎在他小指上的纱布,才发现伤口不仅渗出了?不少血,看起来颇为狰狞,她全?程几乎是?皱着?眉给他重新清理了?伤口。
因为谢瞻不爱惜自?己,受了?伤还要去打猎叉鱼,并且在她责备他的时候脸上还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再这样,以后休想我再理会你?!”沈棠宁生气地道。
见她当真露出怒色,谢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讪笑?着?一哂。
“我以后绝不这样了?。”
野鸡还没死,身上只是?受了?伤,谢瞻杀鸡的时候,他按着?鸡头,沈棠宁就忍着?恐惧在一边帮他把鸡固定在砧板上。
本来谢瞻可以一刀把鸡结果了?,为了?哄着?沈棠宁,两人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才把鸡鱼都清理干净。
沈棠宁挑出最大的一条鲤鱼,先去送给了?杨氏。
这个天水里还冷得很,但鲤鱼肉质却十分得肥嫩,两人一番推辞后,杨氏眉开眼笑?地收下了?,回赠给沈棠宁一些她冬天时候腌的咸菜。
平民?百姓冬天没有?新鲜的菜叶吃,便只能提前在夏秋两季的时候腌好咸菜,以储备冬天的口粮。
杨氏给的一大桶咸菜,沈棠宁先前吃过,味道并不咸,反而味道十分脆爽开胃,足够沈棠宁和谢瞻两个人吃到?春暖花开了?。
至于鸡和剩下的两条鱼,沈棠宁则准备将一半的鸡和一小块鱼肉趁着?新鲜炖煮了?,其余的鲜肉便制作成鱼酢和鸡酢,腌制起来保存的时间能更长久。
午膳自?然便是?鲜鱼汤面与炒鸡块了?,鱼汤是?谢瞻做的,汤色浓白,味道也十分鲜美,谢瞻煮鱼汤的时候,沈棠宁就在一边擀面条。
虽皆是?些粗茶淡饭,却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吃过最满足的一顿了?。
晌午简单休息片刻,午后,趁着?天气还不冷,谢瞻把家里仅有?的几个桌椅都搬到?院子里修了?修,以求更加结实。
修完桌椅,接着?他发现原来家里还有?许多的活计:
譬如?为了?给妻子御寒,他要准备砍更多的柴火,为了?能让喜爱洁净的妻子在屋里洗上澡,他还需得劈做一只大浴桶。
以及给家里添置养一些鸡鸭,嗯……最好再种些菜蔬,这样妻子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肉菜……
谢瞻一面在心里规划着?院子里何?处辟改成菜圃,何?处养鸡鸭,何?处再种上几棵沈棠宁喜欢的海棠花,一面劈砍着?柴火,不觉汗水顺着?脸庞大颗大颗地滑落了?下来。
忽然,鼻端有?淡淡的幽香袭来,打断了?他的念头。
谢瞻抬眼,眼底慢慢浮上一抹柔色。
夕阳西下,五彩的霞光落在沈棠宁的身上,纵使她身着?荆钗布衣,不施粉黛,素净的脸庞上却是?明眸皓齿,肤白胜雪,在这简陋狭仄的小屋里犹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她嘴角正噙着?浅浅的笑?意,俯下身用帕子替谢瞻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慢些,仔细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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